拉瓦丹消化情報的時間裡,白謙之進行了次粗略思考,沒能順利解開謎題。隨著飯菜被端上桌,他乾脆放棄繼續無頭緒地想下去,調轉話題。
“話說回來,雖然一起下去是你的提議——拉瓦丹,你就這樣下去好嗎。”
“嗯?你的意思是?”
看到拉瓦丹一頭霧水,白謙之聳了聳肩。
“我跟旁邊這頭大鷹可都是沒家可回的角色。就算消失在大坑裡也無所謂,不會對彆人造成什麼損失。姑且一問,你不是這樣吧?”
“啊……確實如此。”
拉瓦丹花了一會兒才把那些話理解透。他點著頭若有所思,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沒關係,為真理獻身是學者的榮幸。我的家族說明白點就是一大家子學者,他們能理解的。”
“理解?用在這種地方還真是個夠混賬的詞。”
白謙之立刻發出那樣的冷嘲熱諷——當然是以隻有他自己能聽清的音量。既然那種說法能說服拉瓦丹的家人以及他自身,那就沒什麼好爭辯的。
“對了,另外關於情報分享的事,我也有新想法。是關於你之前說的那個——呃,多麵世界的理論。”
“哈?你還真往這方麵深想了啊。”
白謙之已經開始後悔順口告訴拉瓦丹平行世界的事了。對方停下進食動作,用學者特有的沉靜腔調說
“因為掌握的有效資料實在太少,還隻是猜測——你說的多麵世界理論我覺得很接近真相,但還有許多無法解釋的疑點。我想了很久,最後想到,或許和初王身邊那位未知人物以及他口中的「粒子」有關。”
所謂學者,即探求真理之人。
或者換個說法,就是麵對任何問題都非得找出一個答案不可,對任何事都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即便作為井底之蛙,頭頂的青空遠得無法觸及,也想要拚儘全力觸碰,企圖以青蛙可笑的智慧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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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影像裡,那兩位一直在尋找被他們稱為「粒子」的東西。似乎還為此四處輾轉,做了不少努力。粒子到底是什麼我不明白,但我知道,它一定是超出我們認知,或是我們無法左右的事物。比如,把它想象成原初魔力那樣的東西——那麼很有可能不止這裡才會受其影響,這裡想必也不是他們唯一來過的地方。”
不停向井外眺望,不斷嘗試從中躍出。它們總是不知疲憊地從各個角度進行堪稱無謂的努力,並且大部分終其一生都無法靠近天空半點,隻能落得淒慘的下場。
僅從這一點,白謙之是無法認可並對這種行為感到佩服的。
然而。
“原本,我要再下去的心情是對消失在下麵的人們負罪感更多,並沒有對解決問題本身產生什麼好頭緒——多謝你的珍貴情報,讓我也更堅定這份決心了。哪怕就一點也好,我想試試去了解它是什麼。如果真的是它引起了異象,說不定就能研究出應對措施。更大膽地設想——說不定能從中找到緩解世界現狀的方法。”
“如果你的猜想沒錯,那近距離接觸粒子之後,你的存在也很有可能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功虧一簣。這也沒關係嗎。”
“那當然,我有那種覺悟。”
就算是踏著一個個同族的遺體,在由它們的骨骸堆起的小山上繼續做和它們相同的事,重複著這可笑的循環。或許終有一日,會出現一隻站得足夠靠近井口,運氣也足夠好的青蛙。奮身一躍後,離開那逼仄的井底,來到地麵。
——白謙之承認。
不願對天空進行想象,拒絕與真理為伍的他無法與這群人一起渴求;無法像這群人一樣熱情;無法原諒這條殘酷的道路,更無力改變什麼。
所以……也絕對無法對他們產生敬意。
“既然都各自做好了覺悟,那就走吧。”
幾口吃完餐盤裡的食物,他發出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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