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大譜係!
“溶洌,你怎麼了?”大智者望著目光呆滯的溶洌,有些關切的說,“是不是《機魂大典》對你的影響還在。”
“不,我沒什麼事情。”溶洌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沒事就好,來吧,看看這些已經絕跡的標準模板建設建造出來的裝備,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他們的。”
大智者像是一個長輩微笑著,哪怕不借助頭頂的菌培養罐,他也能夠感知到大智者表現出來的滿足和愉悅,在談到喜歡的事物時,他的信息素充滿了熱情,深情地描述,仿佛將自己的熱愛之情傳遞給年輕一輩。
這種表現是那樣地真摯,讓人不禁被感染,希望能夠分享他的熱情和喜好。
此刻的大智者手中拿捏著一個小型的有機裝置,整體呈現出銀色光澤。
大智者鄭重其事的把這個有機裝置交付到溶洌的手中。
“這是強殖設備,平常是以名叫單元之狀態存在,金屬外殼覆蓋住強殖生物再以製禦裝置控製。當有生命體要進行首次使用時需要觸摸製禦裝置,製禦裝置就會記錄使用者之基因,記憶,甚至思考模式等資料,之後強殖生物就會被解放,覆蓋使用者之身體轉化為強殖裝甲。
它也是我們能夠與泰蘭諾克斯分庭抗衡的主要原因,目前整個葉爾尼亞就隻有七套單元設備,這七套設備掌握在七位智者的手中,現在,我把屬於我的這份單元交給你。”
溶洌接過了大智者遞過來的有機裝置,不知道為什麼,當他接觸到強殖單元的時候,[慈悲紅鉤]所附帶的[肌肉潛能爆發]開始發生反應,強殖單元與肌膚接觸的那一刹那,釋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猶如流星般劃破黑暗。
他的掌心開始出現輕微的顫抖,仿佛他的身體正在與這個外來物質進行某種深層次的交流。
掌心的皮膚逐漸變得透明,露出下麵的血管和肌肉。強殖單元開始變得柔軟,像是液態金屬,緩緩地、毫不遲疑地融入他的身體。那光芒逐漸擴散,從掌心延伸到手臂、胸膛,直至全身。
溶洌感覺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被重新編程,逐漸與強殖單元融為一體。
整個過程中,室內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隻有強殖單元的光芒和年輕人輕微的呼吸聲在律動。
大智者有些驚訝的看著溶洌。
“這樣子的適應性,我是第一次見到,很少有葉爾尼亞能夠在第一次接觸到單元就能夠直接融合的,我以為最少需要一到兩周的時間給你進行磨合,沒想到你卻給我帶來驚喜,這樣子也好,行程可以提前了。”大智者高興的對著溶洌說道。
而此刻溶洌則是默默的感受著無限的增殖著的能力,此刻他的背部幾丁質外殼下的肌肉凸起了幾個奇怪肉泡,那就是強殖單元所寄宿的地方。
“我再給你準備一些菌種,你都拿回去,三天之後,你隨我一起動身前往偉大火山溝通巨獸。”
“嗯。”
大智者此刻看起來頗為的興奮,而溶洌則是待在被陰翳籠罩住的地方,安靜的回了一句,此刻,他頭頂的花朵已經沒有再釋放任何諂媚的信息素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大智者一點也沒有發現這一點。
地心夜14:00
硫化之都·守護者0013間。
思緒複雜,身體疲憊的溶洌推開房間的大門,打開了房間內用於照明的發光菌種。
咚——
熟悉落子聲回蕩在整個房間內,溶洌下意識的望向聲音的來源。
微弱的黃光,勾勒出暗淡的陰影。
房間內彌漫著一種神秘的氣氛,仿佛穿越了時間的屏障,在這肅穆的氛圍中,一個年輕人坐在一張古老的桌子前。
他的金發閃爍著如黃金一般的光澤,流落在寬廣的額頭上。
金色的瞳孔如同星辰,俊秀麵容上,時而浮現出一抹矜持的微笑,時而陷入深思,他的手指輕柔地撥動著手中的棋子,黑白分明的棋局在他手下漸次展開,如同一個奇妙的戰場。
“你好像有心事?”
夏修抬起金色的眸子,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溶洌,透過那雙完美的義眼,他輕而易舉就能夠看見溶洌身體內正在流動的強殖單元,當他瞧見這些單元的時候,欲肉譜係開始傳來一股吞噬的渴望感,不過這股渴望感被他輕而易舉的剔除掉了。
還不是時候。
現在體量大了,這點“蛋糕”小的可憐,吃下去根本不能夠滿足了夏修的胃口。
可不要忘了,天國第四持劍人是用凡人的軀體踩著穿刺公的屍骸登頂[冠冕]。
他所謀求的,永遠是更為龐大的利益。
“我害怕迷失。”溶洌茫然的回答道。
聽到溶洌的迷茫,夏修笑了。
奮鬥時,哪有不迷誤的?
調律師,魔鬼般的誘惑者,他看見了迷茫的溶洌,並不感到意外。
“溶洌,為何你又再次選擇了順從,而不是去追求真正的力量和知識?”
夏修的話語變化為一條光滑的蛇,滑入溶洌的思緒中,對他說
“你有權力知道、有權力統治,為何要把自己固定在這樣的束縛之下?”
如同往常一般,日複一日,夜複一夜,調律師的話語如同刺痛一般,持續在他的耳畔低語。
“你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為何不繼續前行,成為真正的統治者?”
“你要知道,並不是我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我,你如果不願意,大可把我的存在向智者論壇彙報。但是你並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什麼?”
金發青年的臉上帶著一個溫和而又帶有點微妙的哀愁的笑聲。
它不高亢,不張揚,就像是春天微風中的輕柔悠揚。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寒意。
那笑聲像是絲綢一般滑過皮膚,輕輕的、柔和的,仿佛一個長時間未見的老友,溫暖而又熟悉。
但是深藏其中的是一種淩冽的寒意,就像是冰山下隱藏的深淵。
“按照慣例,每個故事開始都有各自的誘因和動因,每個故事在開始的時候都會有一個表述和一個本質的促動,它可以是一句話,一個念頭,一個執念。當故事結束後,它將作為故事的結尾,每個生命和敘述迎來結束的時候,都會用這句話作為結尾,它是開頭,也是結尾。”
金發青年直視著溶洌。
他的眸光如黃金,光芒四溢,如同日中的太陽,照耀著毒蛇。
“這句話已經出現了並且已經書寫了下來,這句話的出現不是昨天,不是前天,而是當你做出了選擇之後,他就已經銘刻進了你的本質裡麵。”
夏修仰頭望著麵前的葉爾尼亞。
“這句話就是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夠再回頭。”
不知道為什麼,溶洌在這個金發青年的雙眸中沒有注視到自己的倒影,這句話他好像不是對自己說的,反而像是對自己說。
溶洌沉默了。
而夏修則是放下手中的棋子,語氣和煦的指著一旁的座椅,笑著說道
“溶洌,你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