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教育要把孩子要將自己偽裝起來,隱藏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將自己裝飾成一個被社會價值普遍認可的人,於是直率地袒露自己內心的欲望和野心成為了原罪,在他們身上我們看到了自己沒有的勇敢和直率。
也正是因為他們,讓我的同伴,讓那些孩子們看起來多麼的不堪和虛偽,隻有我自己知道一直被壓抑住的渴望的內心是有多麼醜陋不堪。
而其他人也會因為自己醜陋所以認為其他人的純粹不過也是偽裝。
所以,我要把他們的虛偽撕掉,證明他們也不過如此。
但是他們總是躲在暗處,對這個社會運行規律深信不疑,對那些違背規律的人嗤之以鼻,把其他人扣上高傲,冷漠,自私無情的帽子,仿佛這樣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去審判其他人,冷眼旁觀其他人的結局,還以為自己代表著正義,其實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他們空洞的讓我覺得想吐,我不想成為他們的同類。
每當我在夜裡猛然間驚醒,回到了現實。
我總是能望見那些如同快門被猛然按下,隻留下一張沒有表情、毫無人氣、漠然而空洞的麵孔。
所以我更想飛出牢籠,我不想做籠中之鳥。
後來,我找到了機會,我跑了出來。
當我再次醒來時,呈現在眼前的是無限的自由,那時候我就明白,若世上真的有命運,我也隻會笑看命運的無常。
但我在那個時候發誓,再也不會撒謊,再也不會欺騙自己,要坦誠的活下去。
我要在風裡起舞,在日出之地起舞,在日落之處起舞,臨著風,沐著光,做高山之巔夢幻的影子。
我不會把世界,讓給那些我鄙夷的人。”
夏修笑著說完了,那笑容一如既往,很開朗。
穆默默的聽完後,他問“那些人最後怎麼樣了?”
“他們的後半生都將戴著鐐銬過活——所有能帶上鐐銬的,後半生都已經衣食無憂了。”
穆沒有去問那些不能帶上鐐銬的怎麼樣了,答案他也已經知道了。
“所以,該換我來提問了吧?”夏修反問道。
“問吧,不過有些問題的答案我不能直接回答。”穆點了點頭。
“我腳下的東西是什麼?”夏修直截了當地問道。
“螺旋路。”穆也是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它有什麼用?”
“它是畫筆——天國因它而建立,因它而存在。”
“路上的門呢?”
“那是廢稿。”
“廢稿?”夏修疑惑的自語道。
門跟廢稿,這兩樣東西的差彆可就大了。
“是的,廢稿。”穆肯定的說道。
“所以,門後的是什麼?”
夏修眸光微閃,問出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門後,也許是世界的倒影吧,也許是一條由理想所鋪就的地獄之道吧……”這次穆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他好像在刻意回避雙生門的存在。
夏修從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不僅是穆,整個天國好像都在刻意的忽視雙生門的存在。
於是,他選擇繞過這個問題,繼續借著這個機會套訊息。
“天國有多少人知道螺旋路的存在?”
“隻有最高層的幾個人知道,在決議集會中,知道的也很少,起碼013是絕對不知道的。”
“013真的割裂了天國三分之一的榮光?”
“這是個好問題,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
夏修沉默了一會,隨後繼續提問。
“路的頂端是什麼?”
“一份奇跡。”
“那路上的二十四禦座又是什麼?”
“那是天國的[聖鑄就],一般兩院畢業的天使都會完成十九道天使植入改造。而當他們晉升到高階天使,也就是[座天使]的時候,由二十四禦座將手術的數量提升到二十四道,一般這種晉升直接在[聖櫃所]就能夠完成。而你……,出了點意外,讓你走進螺旋路了。”
說到這裡,穆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夏修的右側那第二顆心臟,以及其他部位的改造。
“你比較特殊,那二十四道手術你可以選擇性的改造——畢竟單是你那第二顆心臟價值,就已經比其他二十四道常規手術加起來還要高了。”
夏修點了點頭,接著提問“他們還能夠乾什麼?”
“他們還能夠充當以太模版,你的[都靈i型]的運算資源就來自他們。”
夏修了然的點了點頭,接著繼續問道
“這條路我為什麼不能登頂?而您老卻能夠帶著我走?”
“……,因為還沒到時候,整個天國目前就隻有兩個人有資格在這條路上行走。
而至於登頂,至今為止,一個人都沒有。”
“為什麼?”
夏修不認為穆不能夠走到頂端,如果路的頂端隻是一份[奇跡],那麼穆不可能會登不了頂。
通過對話,他已經明白,路頂端[奇跡],無法與路本身的價值所相比。
“因為沒到時候,也因為,那不是我的選擇。”
當穆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夏修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當他再次睜眼的時候,他已經從螺旋路走了出來,而他現在所處的地方是……
不可知之地第四層·阿茲盧特。
也被稱為“接近的世界”,是最高的精神層次,最接近至上程序和伊甸的本質的地方。
在[阿茲盧特]的世界中,天國的無限光輝不受任何形式或結構的限製。
當到達[阿茲盧特]的世界之後,夏修自然而然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隨後,他看見穆嚴肅的打量了自己一番之後,莫名其妙的來上了一句。
“三十六分之一。”
“什麼?”夏修疑惑的反問道。
“伊甸和雅威在等你。”
穆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繼續保持著自己謎語人的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