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修的眼神在翻閱文件的過程中逐漸凝重,他的指尖輕輕滑過那些密集的數據和報告分析,作為曾經在地心文明挑撥過兩大城邦文明發生戰爭的調律師,他很快就洞察了這份調查報告所蘊含的潛在矛盾點和衝突點。
“怎麼樣,看出了新盟正在麵對什麼問題了嗎?”漢克斯語氣輕鬆地詢問,一邊觀察著剛剛閱讀完資料的天國第四持劍人。
他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眼神深邃,仿佛在試探夏修是否具備作為新盟三巨頭之一所需的政治敏銳性和深度。
他問的不是賽馬比賽的合作項目,而是新盟正在麵對的問題。
這才是重點。
所謂新時代賽馬比賽和白皮書合作項目隻是約翰·k·漢克斯所放出的幌子,聯邦高層的真正目的是試探一下自己能與崩壞管理局達成更為深層次的合作。
此刻,夏修慢慢,放下手中的資料,輕輕品了一口酒,眉宇間流露出深沉的沉思。
他抬頭看向漢克斯,聲音平靜而有力“四個問題,而且環環相扣。”
咚——
夏修將酒杯輕放在桌上,金色的雙眸直視著漢克斯,緩緩開口道
“首先,是病毒的生物學特性帶來的困境。‘奇蹄病’是一種rna逆轉錄病毒,它狡猾地將自己的遺傳信息插入宿主的基因組,這種機製與hiv病毒驚人地相似。感染後的變化不僅是永久的,還可能被遺傳下去。”
夏修頓了頓,隨後繼續說道
“這種病毒引起的畸變,使人類出現了動物的某些特征。這不僅涉及複雜的遺傳調控和表達問題,更可能成為科學家和奇術師研究基因表達新途徑的突破口。”
他那雙黃金瞳閃過一絲冷光,“作為人類,我從不忌諱用最惡意的思想來揣測我們中可能孕育的惡之花。”
漢克斯深深地認同了夏修的見解,他自己也是一名深受[阿特拉斯主義]影響的聯邦精英,自視為肩負世界重任的巨人之一。
他們這些人獨特的思想洞察和決策能力使他們在處理危機時顯示出幾乎瘋狂的勇氣和智慧。
對於部分極端的[阿特拉斯主義者]來說,如果能夠讓科學和奇術的生產力進一步爆發,而代價隻是犧牲一些無關緊要的底層人礦的話——那麼,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他們會理所應當的去做這種事情,並且毫無歉意。
“你剛才提到的第一個問題,的確是我們目前麵臨的最為棘手的挑戰之一。”漢克斯沉聲說道。
“奇蹄病的遺傳特性不僅讓疾病治理複雜化,更激起了一連串的倫理和社會問題。遺憾地告訴你,你所擔憂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假設。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最近揭露了數起涉及感染者的非法活體實驗。”
他的聲音稍帶壓抑,繼續道“而這些案件僅僅是冰山一角。關於感染者的活體實驗已經形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關係網絡,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些活體實驗的存在,是感染者組織對新盟以及我們持續存在敵意的原因之一。”
“作為聯邦的一員,這些事件讓我感到非常痛心和抱歉。”
夏修的目光銳利地掃過約翰·k·漢克斯的麵龐,察覺到對方眼中的沉重陰影,這不得不使得他在自己心中權衡,這是漢克斯的計謀,還是他真正的痛苦顯現——鱷魚的眼淚,或是由心底湧出的憂慮。
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都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明確任務與問題。
夏修不止一次表述過自己對於泰拉這一句名言的喜愛——如果泰拉將在一小時後毀滅,那麼我將會花費五十五分鐘來總結致使它毀滅的所有問題和原因,並在最後五分鐘解決它們。
“所以,管理局現在麵臨的首要任務,就是清除這些濫用權力的組織。我們需要幫助聯邦壓製這些對感染者進行人體實驗的行為,也就是所謂的——抑惡。”
漢克斯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真切的笑容,“是的,有些事情天國的天使比我們聯邦更適合做。”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釋然,似乎對天國第四持劍人即將承擔的責任感到欣慰。
夏修輕輕地仰靠在沙發上,頭枕在柔軟的墊子上,金色的頭發隨意地散落,形成一道不經意的風景。
他那雙黃金般的瞳孔仰望著天花板,眼神深邃而遙遠。在這半思索半放空的姿態中,低沉而冰冷地聲音在此響起。
“當儈子手這種事情確實我們最為適合,放心,我對那些人的態度隻有一個。那就是——殺!”
“殺的人頭落地,殺的屍橫片野,殺的血流成河,殺的天昏地暗。”
他的話語如同冬日的寒風,透過室內的溫暖直衝脊髓。
“讓殺戮延伸到天國在人們心中的刻板印象得以重塑,變得更加立體,隻有讓他們知道某些底線是絕對不可觸碰的,才能確保沒有任何勢力能在天國的監管之外,對人類的基因庫進行肆意篡改。”
漢克斯的表情帶著深沉的憂愁,他悲天憫人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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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為聯邦境內發生的對感染者的非法行為感到痛心疾首。”
這番話明確表示了聯邦金融機構,以及他所在的聯邦政府派係,與非法人體實驗的堅決劃界。
當然,他們確實希望借助天國第四持劍人之手,清除內部的政治敵手和潛在的危機點。
這是在鋪墊,為他們共同的目標打造更堅實的同盟基礎。
在這層層疊疊的政治棋局中,兩人已經站在同一戰線上,麵對的是遠比外表看上去更為錯綜複雜的內部動蕩。
因此,漢克斯也毫不含糊地做出了明確的承諾
“隻要你能夠徹底搗毀這些腐蝕聯邦正義的內部蛀蟲,聯邦將確保滿足你在新盟的基本需求。”
他的語氣堅定,顯示出對這一決策的絕對支持,“並且,對於這些蛀蟲控製的根源性儲蓄池查繳所得,聯邦隻會收取15的非法所得稅,其他的贓款全部歸管理局持有。”
兩人就這麼在一言一語之間敲定了第一個合作目標。
漢克斯在確定天國第四持劍人這把刀願意為他們清理內部的“汙垢”之後,態度明顯變得更加熱情和親切起來,他一邊給夏修空蕩蕩的酒杯填滿,一邊繼續發問道
“你說過你發現了有四個環環相扣的內容,這還隻是第一個,剩下的三個呢?”
夏修將漢克斯交給自己的報告隨手放在地麵茶幾上,資料隨著慣性攤開,上麵的[偽人]的泰拉單詞拚寫赫然呈現在兩位大人物的麵前。
“看,單單[偽人]這個詞,聽聽都帶著一種刻意的貶低。它反映出大眾對這些人的恐懼和厭惡——大部分都是因為對於不同的本能排斥,對那些他們認為不‘正常’的外貌和身體特征的恐懼。”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這種恐懼和偏見,讓[偽人]遭遇了各種歧視和被邊緣化,這情況有點像曆史上泰拉那些種族隔離的政策。想想看,他們在找工作、上學,甚至是找個地方住都受限,都因為他們是[偽人]。這不僅是不公,而且還是對基本人權的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