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知道,這是因為王蓉隻是難產傷了身子,人還活著,所以秦川雖然怨恨家裡人,但也沒有像上輩子那樣直接不和家裡來往了。
秦家。
秦婆子捏著被人捎回來的一塊錢,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坐在床上暗自生氣。
不是她不想破口大罵,主要還是張大妹那個臭婆娘,從鎮上回來後,就帶著男人,兒子來到家裡鬨騰了一通。
於是,被家裡人極力隱瞞的事情,就這樣被鬨得全村皆知。
這讓有個正式工的兒子,又娶了個正式工兒媳婦為榮,在村裡驕傲的秦婆子。
經過張大妹鬨騰的把臉皮給撕了下來,弄了個沒臉,名聲也壞了一圈。
哪裡還敢再做什麼妖?
真要被人知道了,也隻會說她活該。
誰讓她大冬天折騰挺個大肚子的兒媳婦,害得人家摔了一跤,難產傷了身子,以後都不能生了。
也不怪人王家不願意,都差點兒丟了一條命了,能不和秦家拚命嗎?
不占理的秦婆子自然也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這一段時間家裡的氣氛有點壓抑,心裡都像憋著一股火氣沒有發出來一樣。
而這被人捎回來一塊錢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把秦婆子的怒火給點燃了。
可惜,還不等她有什麼表現,就被秦老頭給鎮壓了。
彆看秦老頭在家裡很少開口,都是秦婆子咋咋呼呼的,但大事還是要秦老頭說了算的。
“他爹,你說老二這是什麼意思?以前都給五塊錢的,這次怎麼就隻有一塊錢?以後是不是就一直這樣了?”
秦老頭把手裡的信紙折了起來,裝進了信封裡,聽到秦婆子話也沒有否認。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老二媳婦生孩子會花那麼多錢?他們現在不僅要還房子的錢,還要還這次住院的錢,他們自己還要生活,自己給家裡的錢就不多了。”
“……這也不能怨我啊,誰讓老二媳婦自己走路不看路的,她摔了也不怪我啊!”
“要不是你沒事找事兒,非得讓老二媳婦伺候你,她能大冬天的,快要生產了還回來?院子裡的水是誰潑的?不知道外麵結冰啊?”
秦老頭也是氣死了,她他就是和村長出去了幾天,誰知道老婆子就鬨出來這麼大的事情來?
“兒媳婦坐月子,你去看了沒有?就算你不想去,你有沒有讓人捎一些雞蛋給兒媳婦補補身子?”
秦婆子語塞,臉皮僵硬的不行。
秦老頭一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直接把信封扔在床上,罵道,“你個死老婆子,你說讓我怎麼說你好?你是嫌家裡被人說嘴的輕是不是?你還嫌老二拿回來的錢少,不給你都是應該的!”
說著就往外走了,對著外麵的老大媳婦喊道,“老大家的,給我把家裡的雞蛋拿二十個出來,還有老大去後院抓一隻老母雞過來,我帶到鎮上去。”
秦老大放下手裡的活,哎了一聲,就去後院抓雞了。
心裡想著還是老爹在家才行,要不然他娘遲早能把家裡給折騰散了。
最後,老母雞抓了一隻,拿了二十個雞蛋,還背了半布袋小米,父子倆冒著大雪去了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