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盼我鬨離婚!
聞晏麻木地坐上了車,麻木地跟管家道了個彆,又麻木地升起了車窗。
李箏坐在他旁邊,也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車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剛才他們倆在花園門口猝不及防地相見,震驚之下大腦一片空白,不但沒有質問對方的身份,反而都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昨天中午的談話如滾滾天雷一樣在他們耳邊回響。
倒是管家親切友好地為兩人互相介紹了身份,非常像在給兩個幼兒園小朋友介紹玩伴。
“這是我們容逍先生的未婚夫——聞晏小少爺。”管家又對聞晏說道,“這就是李家的小曾孫,李箏,是您的陪讀。”
很好,不是做夢。
對麵確實是李箏這小混球兒。
聞晏張開的嘴又合上了,神色複雜地看著對麵同樣恍惚的發小。
眼看著離上課時候快到了,管家打開車門,把這兩位小少爺都送上了車,還跟聞晏叮囑道,“晚上司機會去接您,如果在學校那裡不適應,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一聽就很溺愛孩子。
聞晏虛弱無力地揮了揮手,算是道彆,此後就一直在車後座思考人生。
他以為自己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妖怪老公都有了,已經沒什麼能再讓他驚訝的了,但誰能想到和他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發小,彼此是一張小床上睡過午覺的關係,居然也能突如其來地變成了妖怪?
聞晏托著腮,嚴重懷疑自己跟妖界八字不合。
李箏比他受到的衝擊還大,聞晏看不出他的本體,他卻能看出聞晏的身份,貨真價實的純人類,細胳膊細腿,從小到大就容易被不良分子盯上,全靠他這個妖怪發小罩著,才能活蹦亂跳長這麼大…………
結果一轉眼,他的純人類發小,變成了自家侍奉的大妖新娶的小夫人。
李箏抹了把臉。
這輩分,亂了套了。
他正在思考自己以後見到聞晏得叫什麼,按身份連自己爺爺都得叫聞晏一聲尊稱,卻聽見車內突然幽幽響起一個聲音——“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年貴庚?”
李箏沒多想,順嘴回答,“七十六。”
剛說完,他就意識到了問這話的是誰,默默回過頭去,對上了自家發小仿佛被雷劈了的臉。
聞晏一言難儘地看著他,“………我居然跟一個老頭子稱兄道弟了十八年。李箏你咋好意思聽我叫你哥,你這歲數我叫你爺爺都是你占便宜。”
李箏不服,“你憑什麼用人類年齡算,在妖怪裡我這年紀隻有人類十來歲,我還小呢!更何況你根本沒叫過我幾聲哥!”
每次叫他哥都是闖禍喊他收拾爛攤子!
聞晏堵上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你走開,你是個妖怪這事兒居然瞞我這麼多年,虧我小時候牛奶都分你一半。”
李箏拽著他的手,“我呸,你咋不說你跟妖怪結婚這事兒也瞞著我呢!”
兩個人在後座吵成一團,雞飛狗跳,像極了小學生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前排的司機目不斜視地開車,一想到後頭一個是容大佬的小新娘,一個是李家金貴的小曾孫,他哪個都惹不起,他就默默地把格檔給升了起來,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
十分鐘後。
聞晏跟李箏吵累了,一人開了罐冰牛奶,咕咚咕咚,借奶澆愁。
半瓶奶喝下去,兩個人嘴上都一圈的白沫,偏過頭互相看了兩眼,又一起笑了出來。
李箏輕輕地打了聞晏的肩一下,“早知道那小夫人就是你,我還緊張個屁啊。”
聞晏斜眼看他,“你還好意思說,我本來指望有個英俊的伴讀,結果居然是你,虧大了。”
李箏揭他短,“你不是說對你的未婚夫一心一意嗎?那還要什麼小鮮肉同桌。”
說到這兒,李箏就好奇起來,往聞晏身邊靠了靠,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地問道,“你跟容逍先生到底怎麼回事?你真要嫁他啊。”
聞晏灌完牛奶,本著大家都是妖界人了,沒什麼不能說的,叭叭叭地把事情又完整地補充了一遍。
但他不知道容逍受傷這事能不能說,還是給隱去了,隻說了自己是天生靈骨的事,祖上又與容逍有約。
現在他已經搬到了容逍家裡。
李箏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他稀奇地看著聞晏,“你居然是天生靈骨,我就說為什麼老覺得你聞著特彆好吃,尤其是快下課的時候,你跟個紅燒肉一樣。”
聞晏“……………”去你的,你才紅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