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盼我鬨離婚!
危燕山
這山上已經下了好幾天連綿的雨,整個山都被水給泡著。
容逍他們趕來的時候,分明還是白天,天色卻昏暗得有如傍晚。
一群穿著黑色製服的人守在危燕的山口,乍一眼看過去似乎沒什麼特彆,甚至會被認為是普通的公司員工,但是細看就發現他們一個個都帶著非人類的特征,有臉上長著鱗片的,有頭上頂著耳朵的,還有身後拖著尾巴的。
所有人看見容逍和遊不問走來,都本能地繃緊了身子,齊刷刷地鞠了一躬。
這些都是妖管局分部的員工。
容逍沒為難他們,點了點頭就帶著自己的人馬上山了。
他站在危燕山的封印入口處,還沒真的走進,就感覺到了裡麵不安地,湧動著的瘴氣。
封印把這些陰森可怖的東西封印在了這座山中,他還記得當年他們是如何不眠不休地繪製陣法,如今三千年過去了,這些東西卻還賊心不死地試圖衝破封印。
真是卑賤又肮臟。容逍垂下眼眸,他翠綠色的眼睛在此刻變成了赤焰一般的紅色,卻又轉瞬即逝。
他轉身吩咐齊崆,“讓人接點山上的雨水回去檢測,看裡麵包含的怨氣與瘴氣。其他人在此留守,遊不問跟我進去。”
遊不問點頭,“是。”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山體的隧道之中。
而山上的雨依舊不停地下著,傾盆的暴雨,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雨並不是全然的透明,而是摻雜了一絲黑色。
……
兩天後,容宅。
容逍這回出差,聞晏拿捏不準事情的嚴重程度,雖然相思病犯得不清,卻輕易不敢打電話。
萬一正趕上容逍他們除魔衛道的時候,他一通電話打過去,那不是搗蛋麼。
隻能憋著,憂鬱且惆悵地跟李箏相對而坐,看著那張早就看膩的臉,一日三歎氣。
但他沒想到,他不就山,山先來就他。
容逍先打了電話過來。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聞晏正生不如死地複習《中國古代史》與《世界史通論》,筆記寫了厚厚一疊,字體像小蝌蚪一樣爬滿了白紙,看得他兩眼發暈。
他看也沒看就把手機給接了起來,因為複習時間過長而聲音略暴躁,“喂,誰啊?”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秒。
“我,容逍。”
聞晏瞬間不暴躁了,仿佛一隻被放了氣的小河豚。
“是你啊,我剛剛沒看屏幕,以為是銷售電話呢。”聞晏解釋道,聲音一下子變得甜滋滋軟乎乎。
“你在乾嘛?不方便接電話嗎?”容逍問他。
“沒事兒,在家呢,”聞晏一jio把複習資料給踢遠了,“我就剛剛看了會兒書。”
他問容逍,“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的,危燕山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還沒,”容逍說道,“今天去修補了陣法,分部的員工排查了最近這裡發生過的所有異象,不算什麼大事,但還要耽擱幾天。”
聞晏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對於妖怪法術也算是一知半解。他還挺好奇容逍他們的工作內容的,隻可惜不能親臨現場。
“你呢,這兩天在家乾嘛?”容逍又在電話裡問,“很忙嗎?”
他來危燕山已經兩天了,聞晏卻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來,雖然李箏每天都會報告聞晏的安危,他卻還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就好像身邊一直叭叭叭的小喇叭突然被人堵住了,清靜是清靜了,卻又有點過於寂寞。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聞晏就委屈壞了,抱著電話叭叭叭跟容逍告狀。
“我在忙著複習,”聞晏說道,“我們學校要期中考就算了,為什麼妖怪那邊也要考?考實際操作也就算了,憑什麼還考妖界曆史?我學完人類五千年還要去看妖怪曆史細分,我也太慘了吧。”
他頗為怨念地衝容逍說道,“這容海學校的考試是誰提議的啊?太缺德了吧!”
容逍卻罕見地沉默了。
因為他就是那個缺德的建議考試的。
但他的主要目的是覺得現在的小妖怪過於懶散,一點兒壓力都沒有,很有必要感受一下人間的孩子都是什麼學習的。
他哪能預見這個規定會禍害到聞晏這隻正宗的人類幼崽?
“考試而已,你不必有壓力,”容逍隻能默默給自家的小未婚夫開後門,“你本就是人類,不想考也無妨,去參與一下就好,到時候你直接跟老師說是我同意的。”
可以說是十分偏心了。
畢竟其他小妖怪考不好是可能回去被家長竹筍炒肉的,包括李箏。
但聞晏卻一點也不買賬,“我才不呢,我要考。你當時騙我上學的時候,說我要是成績好就給我獎勵的,你是不是不準備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