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夥作案啊。
還是破釜沉舟的那種。
聞晏覺得自己腦闊要禿,發自內心的有了危機感。
?
影山的城主府裡,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剛剛聞晏出門的時候,城主府並沒有真的放他單獨出行,而是派了隨性人員遠遠地跟在聞晏身後。
這可是金貴的小夫人,要是在影山城出了個意外,他們還不得全被容逍拿去祭天。
但是萬萬沒想到——
聞晏還真的在他們眼皮子下弄丟了。
影山城主愁得想去跳海。
聞晏可是天生靈骨,妖族大補丸,在滿是妖怪的影山中丟了,實在沒法往好處想。
隨性人員跟他報告,明明是眼看著聞晏拐進一個小巷子買東西的,可是久久卻不見人出來,等到前去查看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了。
且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氣息,很可能是憑空劈開了一個空間,把聞晏給帶走的。
影山城主倒是很快鎖定了嫌疑妖怪。
因為城內能做到無聲無息地把聞晏帶走的,根本沒幾個。
撇開他自己不談,就隻有其他三個族長。
而朱厭族這次行事看來根本沒準備隱瞞,全族的重要長老祭祀等都消失了,包括朱厭祖先的骸骨。
簡直是明著告訴他們,我們在搞事。
但是他們已經快把影山城翻過來了,都沒找到可能藏匿聞晏的地點。
朱厭一族畢竟也是曆史悠遠的一脈,多年來家資豐厚,族內天賦異稟的妖怪也多,布陣藏匿個幾小時完全不是問題。
而容逍偏偏此時又在影山的封魔印內,那裡完全封閉,容逍隻帶了遊不問下去,他們根本聯係不上。
影山城主麵如死灰地坐在椅子上,幾乎可以想見自己被容先生給一把火燒了乾淨的樣子。
?
容逍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的。
他從早上就進到了影山的山洞內部修補封魔印。
他和遊不問進來後,為了以防彆人打擾修補的過程,他還在門口設立了結界。
但他發現這個封魔印像是被刻意破壞過的,缺的那一角並不像是因為天災或者內部原因,而是從外部被誰狠狠創傷過。
他跟遊不問冷聲說道,“出去就給我查是誰來過這裡,找到有誰惡意破壞封印,把他給我壓妖管局去。”
遊不問在旁邊玩紙牌遊戲,敷衍地應了一聲。
這山裡麵也沒個信號。
他十分無聊,隻能玩玩手機自帶的遊戲。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見容逍問,“你今天出來前,聞晏心情好點了嗎?”
遊不問手一抖,剛搭好的接龍就沒了。
他難以言喻地看了容逍一眼,“先生,你與其現在問他心情好不好,你當初乾嘛要惹他?”
容逍不說話,沉默地繪製封印。
遊不問歎口氣,對於容逍現在的行為也很費解,他好歹跟在容逍身邊幾百年了,卻從沒有像現在覺得容逍行為迷惑過。
說容逍不喜歡聞晏吧,他就沒見過容逍對誰能縱容成這樣,已經可以說是放在手心裡捧著了。
但要說喜歡,他偏偏又把聞晏給拒絕了。
“小少爺昨天已經想搬出去了,”遊不問又道,“他覺得既然你不喜歡他,他住著也是給你添堵,不如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容逍筆下不停,眉頭卻越皺越深。
“他胡鬨什麼,不住在我這裡他是想被妖怪給綁了嗎?”容逍低斥道。
遊不問翻了個白眼,“您跟我說沒用,得跟小少爺說。而且我也是不明白,小少爺長得夠好看了,人也可愛,他跟你告白你應了就是,反正早晚都是要娶的,你何必拒絕。”
還害得聞晏把眼睛哭腫了,第二天還是他給冰敷的。
容逍垂下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答了遊不問的問題。
“聞晏還太年輕了,他跟我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話聽起來就奇怪了。
可遊不問沒來得及問什麼。
隻見容逍畫完了最後一筆,封魔印修複如初,山洞內光芒大盛,四周的山壁上都映出繁複的陣法花紋。
容逍割開自己的手,血從他的手腕上滴到了陣法之中,完成了最終的封印。
一直到山洞內的光芒暗去,容逍才止住了手腕上的血。
“走吧。”他對遊不問說道。
長長的走道一片漆黑,好在他們兩個都是妖怪,不需要燈光照明。
遊不問皺著眉,思索著容逍剛剛最後那句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而等他們出了山洞,破開容逍留下的結界的時候,早就守在外麵的城主府的妖怪就撲了上來。
“容先生,”那妖怪說話的聲音都抖,顯然是怕極了容逍發怒,“小夫人,被朱厭一族擄走了。就在剛才,半個多小時前。但是我們在朱厭族的領地中,沒有找到夫人的身影。”
容逍的臉色確實變得極為可怕。
他身後的遊不問也臉色一沉。
但他來不及處置這些瑟瑟發抖的妖怪,聞晏被擄走到底意味著什麼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去找。”他匆匆丟下一句話,就帶著遊不問飛走了。
影山也不過一個小型城鎮,就算是把這座城掘地三尺,也要把聞晏找出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