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了困惑。
他很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可我受傷又不是你害的,冤有頭債有主,這得渣浪朱厭負責吧。”
他對著容逍笑了一下,小虎牙跟酒窩一起露出來了,特彆甜,“再說了,你不是來救我了麼,要不是你在,我就真沒命了,所以你是英雄。而且要是沒有跟你的這個婚約,我早就不知道被綁架多少次了,哪還用等今天。明明是我占了便宜。”
他說這話是真心的,他爸媽從小教育他不能占人便宜,但是跟容逍的這個婚約,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他一文不出就得了天大的好處。
做人不能太貪心,得了便宜就不能賣乖。
容逍卻被他的笑晃了神。
他看著聞晏笑彎了的眼睛,明明唇色都因為虛弱而發白,卻還笑得傻乎乎的,又乖又軟。
他忍不住伸手,把聞晏重新抱進了他懷裡。
聞晏的身子骨清瘦,卻恰好能填補他懷中的空缺。
“這種時候,隻要跟我撒嬌說你很疼就好了,不用這麼懂事。”他輕聲說道。
平日裡嬌氣地被水燙了都要咋呼半天,現在小命都差點丟了,反倒懂事起來。
傻透了。
一點都不懂要怎樣賣乖邀寵。
聞晏被容逍抱在懷裡,聲音都變得悶悶的,還要跟容逍據理力爭,“可我確實不疼嘛……”
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胡說八道吧。
不過他也回過味來了,老妖怪大概是因為能力太強,少有這種吃了悶虧的時候,所以對他就心生愧疚。
要不怎麼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呢。
一想到這裡,聞晏反而有點憐惜起容逍了。
他拍拍容逍的肩膀,一好起來他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你要真覺得難受就以身相許吧。嫁給我咱們一切好說,再不濟你親我一下,這事兒我們也能翻篇,我這個人很好講話的……”
聞晏沒真指望容逍以身相許,就是想占幾下嘴上便宜。
可是容逍卻鬆開了他,兩個人之間拉出了一掌的距離,用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像要看到他心裡去。
聞晏被他看得有點發毛,跑火車的嘴立刻就慫了,“不嫁就不嫁,不親就不親,不帶使用冷暴力的,和諧社會了不興這個………”
他話還沒說完,容逍的手指尖輕輕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容逍的手指總是有點微涼的,像窗外這場淅淅瀝瀝的秋雨。而後便是一雙同樣微涼的薄唇,貼到了聞晏喋喋不休的嘴上。
聞晏滿肚子的話頓時都給噎住了,像隻被命運捏住後頸的貓,動彈不得。
容逍閉著眼睛吻他,鼻尖親昵地蹭著鼻尖,起先隻是四瓣嘴唇相貼,克己守禮,似乎隨時都能分開,又是清清白白,無從相乾。
但很快,容逍的舌尖就探進了聞晏的唇縫裡,撬開了他的牙關侵入了進去。聞晏的嘴唇是熱的,軟的,殘留著一絲藥味的清苦,容逍卻不在意,隻知道把聞晏那條軟嫩的舌尖勾出來,吃糖一樣含著。
他的手扣住了聞晏的腰,少年人纖細的腰藏在淺藍色的衣衫裡,他幾乎一隻手就能握住。
薄薄的一條腰帶勾住了容逍的手,容逍輕輕一扯,那腰帶就掉了下來。
他越吻越深,舌頭在聞晏嘴裡攻城掠地,掃過他的牙齒,吮著他的唇珠。
屋子裡響起讓人臉紅的曖昧水聲,連溫度似乎都升高了。
聞晏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手腳都發軟,活了十八年的人類小處男果真是比不得萬歲老妖怪,他胡說八道的時候比誰都狠,現在卻被親得丟盔棄甲,眼眶都變得濕潤了,微紅而可憐,反而讓人更想欺負。
不知過了多久,容逍才鬆開他。
容逍的神色還是很淡,聞晏的臉卻紅得要滴血,手上抓著的被子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流氓啊你……”聞晏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
容逍撇他一眼,“不是你要我親的麼。”
話是這樣沒錯。
聞晏反駁不了,心裡卻不服氣。
他想,我們純情小男孩兒的吻可沒有你這樣色的。
但他一邊想,一邊又臉紅心跳地看著容逍的嘴唇,容逍的唇是薄而鋒利的,接起吻卻也是這樣柔軟。
窗外的秋雨還沒有停,庭院裡淅淅瀝瀝的聲音不絕於耳,雨點落在楓葉上,滴滴答答,在此刻聽來分外清晰,屋子裡也沒有其他聲音,隻有木樨香在香爐裡緩緩燃燒。
也許是聞晏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容逍看了他一會兒,便輕輕地笑了一聲,把他重新拉進懷裡,給了聞晏第二個吻。
十分符合純情小男孩兒的標準,青澀而規矩,隻是嘴唇相碰,輕輕地摩擦,親昵地蹭著。
卻有種彆樣的溫存。
作者有話說
歡迎收看老妖怪耍流氓,純情小男孩兒那套是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