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盼我鬨離婚!
聞晏到底年紀小,經不住刺激,沒有一會兒就繳械投降了。
容逍站起身,去浴室裡漱了口。
他神色淡淡,好像剛剛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留下聞晏在床上卻快瘋了。
釋放過後,聞晏剛剛失蹤的智商也回來了,藥效一解除,他就恢複了神誌。
他清晰地回憶起自己是怎樣纏著容逍,容逍又是怎樣埋下頭………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場景光是回想,純情小男孩兒都受不住,抱著被子滿床打滾。
你們妖怪都這麼會玩的嗎?!
能不能跟我們人類一樣純潔點!!
聞晏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臉紅得能煮熟雞蛋。
而容逍卻若無其事地回來了,坐在床邊看著他,冷靜地問道,“你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聞晏盯著他性感的薄唇,整個人都要靈魂出竅了,他現在哪兒都舒服,除了快燥到爆炸,哪兒都挺好。
他掙紮著從被子裡露出一個腦袋,悶聲悶氣地問容逍,“你剛剛……乾嘛啊,你不嫌……臟嗎?”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支支吾吾地掩飾著。
容逍卻冷靜地倒打一耙,“不是你不準我走的麼,我要去找醫師,你拉著我不讓。”
“那你也不能………”聞晏憋得慌又躁得慌,慌慌張張地小聲抗議,“你就不能,就不能用手麼!”
容逍瞥他,不怎麼高興地問,“聽你的意思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
聞晏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敢,萬萬不敢。
分明是容逍吃了大虧了。
而容逍問完這句,屋子裡就陡然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像是此時才察覺出了尷尬,一個坐在床邊,一個縮在被子裡,誰也沒有說話。
容逍回憶起剛才,也覺得自己失心瘋了。
他這樣的身份,又是這樣不好相處的脾氣,卻偏偏為了聞晏這樣一個弱小的人類,昏頭的事情乾了一樁又一樁。
變得都不像他了。
容逍自嘲地想,他也許是真的年紀太大了,所以做事情也不顧後果了。
而聞晏也在度過了最開始的羞躁後,逐漸回過味來了。
他從被子裡又探出頭來,看著容逍。
他又想起自己前兩天在樹下和容逍告白,滿腔熱忱,容逍的眼神卻讓他看不懂,也沒有給他回應,這讓他難過許久,連那種奮不顧身的勇氣都被撲滅了不少。
可是現在……他消失的勇氣又回來了。
還膨脹了。
他從被窩裡又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容逍的袖子,輕輕搖了一搖。
“乾什麼?”容逍問他。
聞晏忍不住笑了一下,臉還紅著,神情卻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他語氣裡帶了點得意,輕聲問,“容逍,你是不是也特喜歡我,但是不好意思說啊。”
他的聲音很輕,在這寂靜的秋夜,卻宛如一道驚雷。
容逍眼神微動。
但聞晏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你彆忙著否認,也彆想躲開,”聞晏揪著容逍的袖子,跟他一一清點罪證,“你看,你來救我,救了我還親我,雖說是我要求的,但是我沒讓你伸舌頭吧。晚上你還送我鐲子,這算什麼,算定情信物吧。還有,還有就剛剛……你都幫我那什麼,就你心裡清楚,你樂於助人也不會到這份上吧……”
聞晏一個個跟容逍清算,越說越理直氣壯,目光灼灼地看著容逍。
他臉上是藏不住的歡喜,容逍還沒說什麼,他已經心裡為自己和容逍的感情蓋了戳。
“你彆想再賴賬,我可以體諒你不好意思,但你要再躲開,我就真搬走了。”
他拿住了容逍的軟肋了。
他認定了容逍喜歡他,容逍說什麼也沒用了,他知道容逍心裡有他,所以他現在反而成了占據上風的那個,洋洋得意地亮出底牌。
容逍卻不接話。
他靜靜地看著聞晏,心裡說不好是無奈還是自嘲。
他果真是不如從前了,心硬不起來了,叫一個人類的幼崽拿住把柄威脅。
他剛剛確實是衝動了,把這樣一個天大的罪證,親手送到聞晏手裡的。
聞晏說得沒錯,要不是喜歡,他怎麼肯屈尊降貴做那樣的事。
可他還是,遲遲沒有開口,眼神複雜得讓人看不懂。
他伸手碰了碰聞晏的眼睛,手指輕輕劃過聞晏的眉梢。
他眼看著聞晏的眼皮越來越重,撐不住地要睡了。
這次不是他暗中出手,而是靈酒的藥力釋放後,聞晏會進入一種放空的狀態。
“你彆不說話……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聞晏睡著前還在對他審問。
可是下一秒,就扛不住睡意,一頭栽了過去。
容逍把聞晏抱起來,蓋好了被子,但他卻沒重新坐會床上,而是拉開門,坐在了屋簷下。
外頭的夜色很安靜,天地一片寂寂,連蟲鳴聲都淡了,零星的幾聲響在草叢中。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最開始還是蒙蒙的細雨,而沒有多久,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而就在這雨中,有滴滴答答的血從地板上滲下來,是從容逍身上流下來的,滴入泥土中,又被雨水衝刷而去。
起初還隻有一線,但很快血色就加重了,聚成了一小窪血水。
容逍看都沒看自己的傷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