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盼我鬨離婚!
聞晏這輩子還沒乾過什麼像樣的壞事,最出格的也不過是高中跟李箏翻牆翹課,但是兩個小乖崽翹了課也是無所事事,最後在奶茶店裡玩了一下午象棋。
可如今夜深人靜,他卻趁著爸媽還有保姆都睡著了,彆墅門口還有保安,偷偷摸摸地把容逍給放了進來,暗度陳倉。
壞事等級一下就提高了五個台階。
我可太壞了。他一臉嚴肅地想道。
然後扭頭就鑽進了容逍懷裡。
“阿姨一般九點多喊我起床,你明天早點走,”他跟容逍叮囑道,“我爸媽雖然接受力比較強,但是大早上在我被窩發現個男妖怪,還是過於刺激了。”
容逍無可無不可地應了。
他的注意力既在聞晏身上,也在這一方寬敞的房間裡,他知道聞晏是五歲跟著爸媽搬到這裡的,此後的十三年都是在這裡長大的。這裡的每一寸都刻著聞晏的印記,到處都是聞晏的氣息。
所以他忍不住細瞧,想著他還沒有認識聞晏的歲月裡,聞晏都過著怎樣的生活。
屋子裡的擺設很素雅,對於一個男孩子來說,還有點嬌。藍色的壁紙,銀灰色的家具,牆角擺著滿是軟墊的沙發,底下還有塊毛絨絨的腳踏,書架上書多手辦也多,還有聞晏十幾年來大大小小的照片,都放在精致的玻璃櫃子裡保護了起來。
在容逍打量的時候,聞晏也難得安靜,他摸著容逍左手的無名指,已經有些困了,卻舍不得睡,嘴角噙著笑意。
容逍沒一會兒就注意到了,問他“你為什麼一直在摸我這根手指?”
他以為聞晏是像小孩子一樣,睡前總喜歡握著點什麼。
聞晏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不好是情意綿綿還是純粹瞌睡了。
但聞晏的聲音又確實又輕又軟,一下一下撩撥著容逍。
“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剛跟你見麵的時候說過什麼?”聞晏沒什麼威嚴地質問。
容逍確實忘了,直到聞晏暗示地又摸了摸自己的無名指,他才想起來。
聞晏和他初見的時候,就跟他說過,他們倆的手指上,牽著一根紅線。本來是隻出現在聞晏手上,但是一見到他,那紅線就自動纏了起來。
他當時聽了就忘,以為這隻是聞晏隨口編的,是追求的一個小花招,沒太回事回事。
因為他在自己手上什麼也沒看見。
但此刻,容逍的心情卻起了點變化。
他問“我們手上難道真的有紅線嗎?”
聞晏打了個哈欠,聲音都變得有些模糊。
他在容逍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慢吞吞說道“有啊,我騙你乾嘛。而且你帶我去峽穀約會的那天,這根紅線亮過,你跟我告白的時候,這紅線也亮過。我剛才摸你手,是因為我手指係著紅線的地方變得很燙。”
他費力地把手指湊到容逍眼前,拿大拇指甲劃著無名指根部的一小圈,“就這兒,我不騙你。”
可是容逍一看再看,在室內的燈光下,也隻能看見聞晏白皙柔嫩的皮膚。
並沒有紅線的蹤影。
但他心裡又情不自禁地願意去相信聞晏說的話。
也許真有根紅線,陰差陽錯地捆在了他和聞晏的手指上。
聞晏說完撐不住了,這下子是真的要睡了。
睡著前,他迷迷糊糊地問容逍“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紅線從哪裡來的,不過按照那些誌怪小說裡,會不會咱倆上輩子就有過一腿啊……”
那還挺美的。
他說完這句話,卻沒等到容逍回答,幾秒後就一頭栽過去睡著了,沒一會兒就打起了小呼嚕,臉蹭著容逍的胸肌,夢裡都美滋滋的。
但容逍的眼神卻晦暗了幾分。
聞晏說會不會他們上輩子也曾有過緣分。
他倒也願意相信。
但他這麼多年裡,唯一有過的愛人,就是那個被他給忘得一乾二淨的人修。
他雖然對那個人修毫無印象,卻偏偏記得人修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