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走吧_你和照片不一樣_思兔 

帶我走吧(2 / 2)

由於時間緊,博物館之行暫時延後,梁棟先帶顧宜樂去威斯敏斯特轉了轉。

四月的白金漢宮並不對外開放,所幸顧宜樂對皇宮興趣不大,在廣場前待了一會兒便打著哈欠望天犯困。

參觀大教堂時倒是來了點興致,到處拍了些精致的雕像,在聽說嵌在地裡的那些石碑是為人類文明做出巨大貢獻的偉人們的墓碑之後,他雙手合十念了聲“安息吧”,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怎麼講話。

梁棟作為向導,要做的就是陪同解說,雇主心不在焉,他也沒了主意,隻好默不作聲地跟著。

英國的午餐簡單,顧宜樂入鄉隨俗,路邊找了家快餐店拉著梁棟進去了。

三明治的味道中規中矩,顧宜樂要了三個,自己吃一個,給梁棟兩個。

梁棟果然餓了,全都吃了下去。

下午去泰晤士河坐輪渡,顧宜樂百無聊賴地數河麵上的天鵝,一邊數一邊念念有詞。

梁棟聽了一耳朵,這隻清蒸這隻鹽焗這隻刷油進烤箱,這隻孜然這隻麻辣這隻裹上甜辣醬,每隻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聽說這些天鵝都屬於王室財產之後,顧宜樂瞪圓眼睛“這麼講究?”

梁棟回答“嗯,每年七月會有專人進行天鵝普查。”

“謔。”顧宜樂咽了口唾沫,轉臉對天鵝們虔誠道,“冒犯了。”

坐完輪渡之後,去坐顧宜樂心心念念的摩天輪。

倫敦眼就在泰晤士河邊上,買票排了二十分鐘的隊,兩人被安排進一個四麵都是玻璃的座艙裡。

顧宜樂的恐飛症源於恐高,因此有點坐立不安,又不想被梁棟看出來,摸出手機橫著佯裝在玩。

他熟門熟路地上論壇,點開和dong的私聊我在坐摩天輪啦!

dong回複很快好玩嗎?

today宜hay還行吧,就是跟想象中不太一樣[歎氣]

dong怎麼了?

today宜hay他不怎麼說話,總覺得不像男朋友,像專業導遊,問一句答一句

dong……

today宜hay阿東你覺得,他打算什麼時候親我啊?

dong合適的時候吧。

today宜hay你看你回答都不堅定了……我不會回去的時候還是處男之身吧tat

倫敦眼轉一圈要三十分鐘,其中二十分鐘用來玩手機,十分鐘用來看風景。

下來的時候,顧宜樂感覺手被碰了一下,然而梁棟隻扶著他到站穩便鬆開了手,一秒都沒多停留。

顧宜樂徹底沒脾氣了,心想實在不行晚上我霸王硬上弓,親不上也至少拉個小手吧?

回頭又想,他會不會沒看上我的顏?

吃晚餐的時候,顧宜樂發問“我是不是和照片上差很多?”

梁棟想了想“是的。”

顧宜樂嘴上“我這陣子在家悶白了,順便減了個肥。”

顧宜樂心裡完了,他果然喜歡黑皮肌肉女裝大佬。

晚上逛街的時候越發興致缺缺,顧宜樂無精打采地走著,眼神無焦點地四處亂飄,直到一道明亮的樂聲闖入耳朵。

這條街很熱鬨,到處有各種膚色的人載歌載舞。前方有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站在路邊拉琴,拉的是首匈牙利舞曲,難度不高,勝在歡快悅耳。

顧宜樂被起伏熱烈的樂聲吸引過去,聽著聽著,手就癢了。他扭頭想回車上取琴,看見梁棟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將琴盒遞了過來。

顧宜樂不記得下車的時候梁棟是不是就把琴帶上了,但時間不等人,他把琴取出來,稍微調了下音,在一個小節過去之後拉動琴弓,適時加入演奏中去。

兩重琴聲令曲調更加飽滿醇厚,卻輕盈更甚,絡腮胡大叔笑著歡迎同道中人加入,主動拉起了和聲旋律。

音樂會說話,無需溝通就配合融洽,抑揚頓挫,起承轉合,跳動的音符自琴弦流瀉,短暫的一曲結束,駐足欣賞的路人紛紛鼓掌,奏樂者亦酣暢淋漓。

放下琴的絡腮胡大叔衝顧宜樂比大拇指,顧宜樂也笑著回了個大拇指,伴著略顯急促的呼吸回身時,剛才為他遞上琴的人站在人群之外的原地,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暮色四合,燈火闌珊,顧宜樂捕捉到梁棟嘴角的淺笑,忽然間,初次見麵的生疏,惴惴不安的惶恐,摸不準對方心思的頹喪,一切的不確定仿佛都憑空消失了。

他飛過九千多公裡來到這裡,為的就是讓無數次出現在手機屏幕裡的麵孔、被軟件壓縮失真的聲音,還有屬於他的微笑,與真實世界嚴絲合縫地重合在一起。

夜裡又淅淅瀝瀝下起小雨。

走在路上,梁棟要把風衣脫下來給顧宜樂擋雨,顧宜樂抓住他的手說不用,許是怕路滑摔倒,兩人自然而然地牽住對方的手,沿著潮濕的石板路向前走。

車就停在前麵,顧宜樂走到路緣石下方,仰頭望時,梁棟也在看他。

雨聲靜謐,心跳喧囂。

鬼使神差地,顧宜樂垂眼,目睹著地上的影子一點點靠近,他提起一口氣,在氣氛正好的時候又猛地抬頭。

意外就發生在瞬間,兩個互相接近的人由於沒把握好距離和力道,一個低頭去尋一個仰頭去夠,倉皇之下猝不及防錯了位,牙齒撞上嘴唇,痛呼和悶哼同時逸出喉嚨。

本該纏綿旖旎的初吻場合,演變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流血事件。

十分鐘後,顧宜樂等在二十四小時藥店門口,手指摩挲著唇角新鮮的傷口,明明又麻又疼堪比琴弦崩臉,卻一點都不難過,甚至沒忍住笑出聲音。

雨下了一會兒就停了,街道涼風習習,兩人沒回車裡,在路邊找了把長椅,坐下給對方上藥。

梁棟的傷口在下唇角,回想當時似乎是下牙碰的,顧宜樂又想笑,彎唇牽動傷口,痛得直皺眉。

“幸好我學的不是吹奏樂器。”他噝噝地吸氣,“不然就得退出比賽了。”

換梁棟給他抹藥,沾著藥水的棉簽輕輕在傷口塗開,梁棟很低地說了聲“抱歉。”

“有什麼好道歉的?要不是我……”

要不是我起色心,也不至於……

顧宜樂臊得說不下去,又覺得確實得怪梁棟,今天那麼多機會他不親,偏偏跟自己撞一起,這難道又是什麼情侶間的神秘默契?

他站了起來,搓了搓發燙的臉,說“很晚了,走吧。”

“去哪裡?”梁棟問。

這段對話顧宜樂曾在腦海中演練過,按照原設定,他應該覥著臉大言不慚地說“跟你回家”,可實踐高於理論,此刻話到嘴邊,愣是開不了口。

梁棟也站了起來。他身量高,肩膀寬而平,頭頂有一盞路燈,落在地上的影子剛好將顧宜樂籠罩其中。

這讓顧宜樂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全。

於是勇氣複燃,顧宜樂飛快轉過身,抬手環住梁棟的脖子,腳後跟離地,再次嘗試用自己的唇去夠他的。

許是在剛才的幾分鐘內做好了準備,這次梁棟的回應恰到好處。他微微躬身,低頭壓下,臂膀攬住顧宜樂的腰,溫柔地回應這個吻。

兩人的動作很輕,緩慢、青澀地互相試探,把對方的氣息納入自己的領地。

分開時,顧宜樂伸出一截舌頭舔了下嘴唇,因為缺氧而潮紅的麵頰染上一絲難掩的尷尬。

“藥味的。”他皺著鼻子說。

梁棟又笑了,不過依舊很淡,不仔細分辨看不出來。

他毫不避諱地直視顧宜樂的眼睛,說“你和照片不一樣。”

顧宜樂怔住,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他說“樂樂更好看。”

後來,在雨後的路燈下,顧宜樂還是回答了梁棟提出的問題。

他把手伸過去,掌心向下,擺出等待握住的姿勢。

人地生疏算什麼,不解風情又怎麼樣?他想,誰還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

隻要滿溢的喜歡藏不住,就總會找到屬於他們倆最合適的時候。

“手給你了。”顧宜樂昂著下巴高調宣布,“帶我走吧。”

作者有話說

見麵了,求海星和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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