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古乾的機會隻有一次，且隻有一瞬。
隻是瞬息。
古乾背後的道祖虛影，粗暴撕開禁錮的時空。
蓬萊仙界的穹頂最高空，也是在古乾的麵前。
那道用血肉之軀為古乾擋住金色長矛絕殺一擊的倩影，被湮滅了一切，朝著下方墜去。
古乾身影一閃，來到這道倩影下方，將其抱住。
金色長矛施展絕殺一擊後，自動分解為三，迅速遠遁。
古乾身後的道祖虛影抓著太極圖的一角，直接朝著三件道兵一甩，再一卷，便將霎那間道兵儘數鎮壓。
古乾沒去管其他生靈，隻是看著懷中已然沒有半分生機的女子。
女子不是彆人，正是躲在暗中觀戰的羲嬋。
羲嬋在羲族道祖虛影的幫助下，替古乾擋下了致命一擊。
古乾不能理解羲嬋為何這麼做。
不過想來，是在賭。
賭贏了，哪怕是死，若自己超脫之上，也能複活她。
若是賭輸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你讓你的後人這麼做，值得？”古乾語氣淡漠，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一道令人靈魂瘙癢躁動難安的聲音響起“不是我哦，是她求我這麼做的。”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跟我羲族無關。”
“她個人的選擇，不能代表羲族。”
“為了擺明立場，從此刻開始，羲嬋不再是我羲族的神女，更不是我羲族的族人。”
這道聲音越來越小，剛才為了送羲嬋到古乾麵前，擋下那絕殺一擊，也是付出巨大。
看著懷中的冰冷的嬌軀，正在化作點點超凡因子消散。
被金色長矛命中，肉身崩潰、意誌消亡都是輕的。
被其命中後，不再有任何的因果、命運羈絆，連輪回也不會有。
當羲嬋被擊殺的那一刻，她徹底消亡了，被從這個宇宙中被抹去。
輪回道樹葉無法複活，畢竟連意誌都沒有，自然不會進入輪回。
不會再有生靈記得她，她將被遺忘，徹底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但她的死，卻讓古洪荒諸多道祖級存在，發出怒吼。
畢竟為了這次的誅殺計劃，他們付出巨大，可最關鍵的時刻，竟然被一個古仙境的女子給破壞了！
古乾不死，他們道心不安啊！
看著懷中的佳人，血肉骨魂都在化作點點滴滴消散，古乾歎息一聲。
“即便沒有你，我也不會到此為止。”
“不過事已至此，這份驚天因果，我承了。”
其實古乾還留有後手。
一旦死去，憑借血脈本源球，他會借助所有古族族人的血脈之力複活，也就是重生在某個懷有古族血脈子嗣的女子腹中。
不僅需要重新修煉，此舉還會拉低所有古族族人的血脈純度，也就是古族將會重新回到沒有血脈返祖之前，甚至更差勁。
這也就意味著，古乾自修煉以來所做的一切都化作泡影。
而且連身上所有的至寶，全部落入敵人之手。
所以羲嬋用自己的命，換取古乾能繼續保持無敵之姿猛進。
古乾不理解羲嬋為什麼敢做出這種選擇。
不過羲嬋的目的，是為了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希望能換取一個和自己建立羈絆的契機。
羲嬋成功了。
相比於皇甫詩雲、李婉兒等女，羲嬋抓住了古乾唯一一次失誤，救了他的命。
這樣的因果，就連古雪璃都比不上。
倒不是說古雪璃她們做不到，而是古乾從始至終都沒有遇到過生死危機，更彆談她們剛好在場舍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