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上那五車吧?”
王賁說道“是胡亥公子送去的,大概他與我那犬子投緣,所以送出五車青銅器。”
李信搖了搖頭。
“我聽說昨天就開始送了,而且剛才我進宮的時候,看到宮門處又有幾車青銅器運了出去。”
“照這個速度,得搬空多少個大殿,才能湊到這麼多啊。”
王賁聽了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把自己給嚇暈過去。
這讓陛下知道了,還了得?
不得一怒之下把王家給平了。
“這個逆子!這個逆子啊!不打是不行了!”
李信看著王賁漲紅的臉,加快了腳步。
周圍許多朝臣都紛紛搖頭。
倒騰皇宮裡的青銅器這事兒要是爆發出來,那可不是小事。
關於王玄的名字也因為這件事情,一瞬間人儘皆知了。
而作為當事人的王玄,卻渾然不知情,嘴裡叼著一根野草,晃晃蕩蕩的來到了廣場之上。
中郎將李由依然拄劍站在那裡,見到王玄,眼中也露出幾分異色。
不過運青銅器的是十八世子胡亥,守衛皇宮自然有影密衛和禁軍的人來管,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隻是仍然忍不住深深的看了一眼王玄。
搬運青銅器的事情在宮裡鬨得沸沸揚揚,議論紛紛。
而作為中車府令的趙高,自然不可能不得知消息。
如果是王玄倒騰宮裡的青銅器,趙高自然毫不猶豫的去稟報給嬴政,可現在涉及到了十八世子胡亥。
趙高心眼裡未必看得上這位十八世子,但十八世子卻是他要極力扶持和扶蘇爭雄的人。
猶豫了許久,趙高還是沒有開口。
隻是他不開口,卻有人去見嬴政了。
是章邯。
章邯和王玄關係不錯,但影密衛本來便是嬴政的耳目,他若知情不報,那就是瀆職。
嬴政和大臣們議完事,剛剛來到書閣,就聽說章邯求見。
“見過陛下。”
“說吧,什麼事情?”
嬴政扭了扭脖子,病已經快要完全好了,精氣神十足。
“臣有一件事情要稟報給您,十八世子把青銅器全部送出宮去,然後運到了大將軍王賁的府上。”
“啥?”
嬴政正在扭脖子的動作戛然而止。
把宮裡的東西都運到外麵去,這是什麼操作?
嬴政不由望向旁邊的趙高。
“趙公公你知道嗎?”
“這個……”
趙高急忙惶恐道“奴,奴才,奴才也是剛剛得知消息。”
“聽說那王玄喜歡收集青銅器,胡亥給他送青銅器,難道是為了拉攏他?”
對此,嬴政倒是見怪不怪。
幾個皇子在私底下暗自競爭的事情,他也知道。
扶蘇和蒙家關係好,胡亥拉攏王家也是正常。
“不知道拉了多少件青銅器啊?”
嬴政隨口問道。
“啟稟陛下,十八世子把啟明殿,文華殿,聽濤殿,延年殿的青銅器都搬了,總共拉了十幾車。”
章邯小心翼翼的說道。
嬴政頓時瞪大了眼睛,臉抽搐了一下。
“那豈不是把西邊那一片都給搬空了?”
這下嬴政終於繃不住了。
特麼的有這麼敗家的嗎?
“是的,臣前來彙報的時候,在西門還有拉青銅器的車在不斷的往外運呢。”
嬴政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終於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站起身來。
“逆子,逆子啊!”
嬴政在原地轉來轉去,拳頭捏的緊緊的。
“陛下,要不要把十八世子和王玄喚來?”
趙高說道。
知道現在恐怕瞞不住了,他也想不明白胡亥怎麼想的,這不是鬼迷心竅了嗎?
誰知嬴政卻擺了擺手。
“不用,朕倒想看看他們想要乾什麼,就讓他運,我就不信他還真敢把朕的皇宮搬空不成?”
嬴政坐在那裡吹胡子瞪眼,氣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原本王玄貢獻了地球儀,孔明燈,他對王玄的印象不錯,可現在隻想扒了他的皮。
難怪他聽說王賁經常用逆子來形容王玄。
不過自己那敗家兒子也好不到哪去。
平日裡因為他年齡小,最疼愛的就是他,現在恨不得把他打死。
嬴政氣呼呼的坐在那裡,忍不住嘀咕道“以前的胡亥也沒這麼敗家啊!最近這是怎麼了?”
“怒氣+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