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就這麼離開了。直到我出院,他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總是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又無比乾脆地消失,陰晴不定,難以捉摸。就在我認為他絲毫不可能對我這樣的女人動情的時候,他又那麼認真地許我以承諾;而就在我以為他會付諸一些行動的時候,他又乾乾脆脆地消失……
靳言,成為了我18歲這一年的劫難。此後我出院,直至年末,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他真的如他所說,消失在我的世界,沒有留下任何言語。我的心在幾經掙紮後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有任何期盼,開始重新適應這平淡無奇的生活。
外出打工的第一個年末,h城再度飄起了鵝毛大雪,皚皚的白雪讓整座城市銀裝素裹,外出的行人與車輛在這寒風瑟瑟中艱難地行進。流產後格外怕冷的我,在感冒反反複複之後,才最終咬牙為自己買一件打折的羽絨服來抵禦這個冰冷的寒冬。
之前的這一段插曲讓原本任勞任怨的我變得傷感,總是莫名其妙地掉眼淚,身體一天天地暴瘦,原本體重偏胖的我,一下暴瘦到了八十斤。臉日漸變小,原來不夠立體的五官突然變得突出,下巴也日漸變尖,常常照鏡子的時候,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小年剛過,姐姐來向我辭彆,她準備帶著準姐夫孟長青回老家過年了。本來我們約好一起同行的,因為我臨時決定留下來值班,所以這一趟我們期待已久的回鄉之旅未能成行。姐姐感到遺憾之餘,更為我覺得心酸。
她和孟長青為我買了很多年貨,還特地為我買了一件過年穿的新衣。我推托不要,她便拉下臉來佯裝生氣,由不得我不要。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孟長青了,這個我記憶裡的大哥哥曾經為了追姐姐,沒少拿著各式各樣的糖果來誘惑我騙姐姐出門。孟長青雖然是我的準姐夫,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我們早已變成親人。
自從他讀研以後,姐姐說他除了睡覺的時間幾乎每天都是在實驗室裡度過的,因為常年不見陽光,孟長青臉上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再加上他穿著黑色的風衣,更顯得臉色蒼白,人依然清清瘦瘦,看上去溫文儒雅。
“姐夫好。”我甜甜地叫了一聲。
他對著我溫和地笑了笑,而我的手隨即被姐姐拉著,姐姐眉頭緊皺、十分心疼地說“小妹,你怎麼會瘦這麼多?”
“是啊,瘦了好多。以前胖嘟嘟的小圓臉現在都變成瓜子臉了。”孟長青在一旁附和道。
姐姐悠悠地歎了口氣,審視完我的房間之後,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她從包裡翻出了一張200元的購物卡,遞到我的手中,對我說“不管在外麵過年還是在家裡過年,跨年一定要開開心心的。這張購物卡是我做兼職的那家公司老總額外獎勵的,我轉送給你,你去買床舒適的被子,彆委屈了自己。”
我床上現在鋪著的,還是當年我剛考上高中時媽媽為我做的棉被,當時剛到h城的時候費了很大氣力從老家背過來,被罩上一些細小的漏洞已經被媽媽縫補好,看上去雖然破舊,但是我常常清洗,所以還算整潔。可是,姐姐又怎麼會認不出這床棉被陪伴了我多少年?
我再次推托不肯要,姐姐於是發了脾氣,她說“出門在外不能讓人看笑話,咱們彆的可以委屈,但是床一定要睡得舒服。這床被子這麼多年了早就不暖和了,你趕緊去買一床新的來!年後回來我可是要來檢查的,要是沒有買新被子,姐姐以後可懶得理你了!”
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擁抱了姐姐一下,默默地把卡收下,不再多說什麼。姐姐見我收下了,這才拉著我坐下來和我聊了許久。後來,孟長青又幫著我把房間裡的電線、水管之類的東西修繕了一下,兩個人這才離開了我的住所。
送彆了姐姐,感受了姐姐和姐夫的一番情意,我孤身一人更覺得淒涼。小畫早早回家去了,小雪前兩天也返鄉了,原本擁擠的房間一下變得空空蕩蕩。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來敲我的房門。姐姐和孟長青已經走遠,這眼看就已經天黑了,會是誰呢?
會是他嗎?我心裡“咯噔”了一下,轉而又把自己油然而生的念頭給徹底否定了。
他怎麼會想起我呢,聽說他早就和沈紫嫣複合了,聽說他們一起出了國並且即將在國外留學,聽說他們兩家已經準備訂婚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明知道不會再有可能,可是當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心裡居然依然滿懷著希冀。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我快步走到房門口,卻遲遲不敢開門,直到敲門聲更加急促地響起,我這才鼓起勇氣打開了門。門一開,站在我麵前的人讓我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