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臉上的肌肉也鬆動了幾分。
他拽著我的手走出了工作間,我以為到了大廳他會放開我,可是並沒有。這一路,無數員工側目。他毫不在意,我卻不能裝作不在乎。
到了車裡,關好了車門,他把他為我買來的衣服和鞋子攤開,然後對我說“來,你換上。”
“在這裡?”我驚訝地問道。
他點了點頭,他說“放心,阿鬆不會看的。”
“可你會看。”
“你哪裡我沒看過。”
“我怕你會動手。”
“我說不會就不會!趕緊換!”他好不容易有的耐心又麵臨崩潰的邊緣。
他懶理我的囉囉嗦嗦,直接解開了我的製服扣子,把外套粗魯地拽下來,然後從裡到外給我一一撤掉,重新包裝。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目光很專注,像一位專業的服裝搭配師在全心全意地對待自己的模特兒,隻有在扯去我胸罩的那一刻,我聽到他強咽了一口口水。
“瘦了那麼多,胸還是挺大。”他似乎在誇我。
我全程臉紅,乖乖任由擺布。奇怪這樣布偶似的操控不是應該令我感到憤怒嗎,可為何我的心裡非但沒有憤怒,反而溢出絲絲幸福?
“好了,真美。一切和我預期的一樣。”結束後,他滿意地端詳著自己的“作品”,稱讚道。
沒有鏡子,我看不到自己此刻是什麼模樣。像我這樣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女人,並不明白這是什麼品牌,這樣的剪裁是如何新穎,這樣的質地是如何柔軟,我隻能大致明白隻是一條很昂貴的裙子,這是一雙很漂亮的高跟鞋,這是兩串很彆致的耳環,這是一條很精巧的項鏈……
“領口會不會有點太低?”我忐忑不安地問道。
“不會,剛剛好。”他直愣愣地看著我的胸口,眼睛裡噴射出了一絲絲的欲火。
“裙擺太長如果踩到了怎麼辦?”
“放心,你攙扶著我就好。”
“穿得這樣火樹銀花,是要去做什麼?”
這句話引起了他的不滿,他瞪了我一眼,說“當然是帶著你去跨年。”
“哦。”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今晚,我要讓你做我的公主。”他勾著我的下巴,笑著說道。
“我不喜歡這樣的隆重。”我說。
“不,你會喜歡的,潘如書。”他為了強調,還刻意喊著我的全名。
“阿鬆,出發!”他對前座的阿鬆喊了一聲,一聲令下,車徐徐開動,他握著我的手,把我攬入了懷中。我們並肩坐在林肯的後排,一切繁華皆似夢。
靳言,他本不應該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的。愛之初便遇到了這樣如鬼魅般的男人,後來者要有多優秀才能入我眼?而我的普通與平凡,注定我這一生都會無法忘卻這個如星辰般在我生命裡璀璨過的男人。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把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這世界上有一類紅顏注定是禍水。同理,有一類男人,注定是劫難。
年少的我對愛情的領悟還很膚淺,可是書中太多道理告訴我,其實遠離才是最好的解藥,否則注定飛蛾撲火。
可是,彗星撞上地球那一刻明知道會毀滅,還是會義無反顧不是麼?
“你手心都是汗,你在想什麼?”他低頭,溫柔地撫摸著我披肩的長發,柔聲問我。
“什麼也沒想。”
我說了謊,明明心緒很複雜。
“什麼都不要想,今晚就乖乖做我的公主。你知道你人生這樣的機會不多。”他的話很實在,也很殘忍。是提醒我今晚過後不要有夢嗎?
“好。”我笑著,把一切的情緒重新塞回心底的最深處。
“到了。”阿鬆沉聲說了一句,隨即穩穩停車。
車門徐徐打開,靳言先我一步跳了下來,很紳士地伸出手,把我扶下了車。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富麗如宮殿般的彆墅,彆墅外圍燈火通明,有交響樂的旋律從裡透了出來。看這情景,不用說也明白。這是一場有錢人的盛會。
“我不想去。”
“為什麼?”他十分詫異。
“我會給你丟臉。”
“沒事,你不會說話就不說,全程微笑就好了。”
“那我也不想去。”
“你不想見識一下上流人士的生活?”
我搖了搖頭,有些事,向來都是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少些幻想,多些實際,路才能走穩走踏實。
“來都來了,走吧,隨我進去。你要是不開心,晃一圈就出來。裡麵都是些富二代,沒有家長在。”
他還是不由分說地拉著我進去,見我腳步遲疑,給了我一記定心丸“我隻是想讓你來感受下我的生活,或許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