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淡淡迎合了我,隨後又說“我爸最初把我送給你們t城當地的一對農民收養,在我3歲時他經濟狀況好些了,才把我接到了身邊。”
“原來你也當過農村人啊。”我笑著調侃道。
“要不然怎麼會看上你這鄉下妹?”他伸手打了下我的頭,然後故作瀟灑地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笑著問我“行了,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還有什麼想問的?”
“暫時沒有了。”我說。
“你不怕我殺人滅口嗎?你是第一個知道我這麼多秘密的人。”他故意讓眼神裡呈現出殺氣,可是我早就不吃這一套了。
“不怕,我舍不得,因為你已經愛上我了。”我笑嘻嘻地說道。
他頓時臉一黑,很不給麵子地說“真自戀,你不覺得惡心嘛?!”
我臉皮一厚,吐了吐舌頭說“不覺得啊,我覺得很正常。”
他很無語很無語地白了我一眼。
“你媽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也才十歲?”我腦海裡突然湧起一個年頭,不自覺地聯想到了之前得知我懷孕時他的態度。
他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他問我“對啊,我爸是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男人,不過你怎麼知道?”
“因為那次我懷孕,你表現出來的態度很成熟很慎重,我一直想不通以你的性格怎麼會在乎我是否懷孕。現在我明白了,你當時一定是想到了你媽媽的遭遇吧?”我試探地問道。
沒想到真是如此,他點了點頭,沒想到真是如此,他說“嗯,我不希望媽媽的悲劇重演,可是……”
說到這裡,他愧疚地望了我一眼,他說“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來自於我的傷害。”
自從了解了靳言的身世,我才越來越能感受和體會他身上的血性與義氣。我想他母親想必是大海上最美的女子,常年漂泊於海上,有著尋常女子所不具備的野性與大氣;他父親又是如此身世坎坷,想必也早已看破人世種種,俠肝義膽行走江湖,亦有著尋常人所不及之處。這兩兩結合生下來的靳言,又怎麼會是一個畏首畏尾、甘居人後、需要女人來庇護的男人呢?
越往深想,對靳言的愛便更多了一分。他見我癡癡地望著他,頓時湊過來咬了下我的鼻子,然後捧著我的下巴用力親了我一下,他說“潘如書,我不會讓你受苦的,踏踏實實跟著哥就好。”
他還是這麼驕傲,這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驕傲真是讓人迷醉。我情不自禁地湊上去擁吻他,他把我抱上了床,一場癡纏不經意間再度開始……感情,就這樣日複一日地升溫,我感覺我的心已經從胸膛裡飛離,牢牢地黏在靳言的身上,從今以後再也不飛不走了……
天剛蒙蒙亮他就走了,等我醒來的時候他已不見,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字跡歪歪扭扭,他骨子裡還挺文藝,這是我第二次見到他的筆跡了,上麵寫道“豬頭,好好待著,哪裡也不許去,待哥凱旋而歸。——你的王”
最後的落款讓我不禁莞爾,他究竟是有多享受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一想到此刻的他正跟隨著無數衣衫襤褸的大叔一起坐上小貨車去往這城裡的某一個工地,我的心就疼得發緊。
兩個月前的他還是萬眾矚目、目空一切的豪門公子,兩個月後他卻為我甘心淪為搬起磚頭、養家糊口的街頭工人,這樣的巨變讓我自己都無法接受,可是他卻毅然那麼去做了。
自責與思念讓我無時不刻都充滿煎熬,我走出了門,去那家快餐店裡應聘成為一名服務員,在天黑以前趕回了家。
沒想到,我一回家就看到他頭上滿臉是血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上的那一身運動服早已汙跡斑斑,褲腿上還沾滿了水泥。
我嚇呆了,我衝了過去,驚慌失措地喊道“小言,小言,你怎麼了?”
他的頭好像受傷了,眼睛周圍也有一圈的青紫色,像是被人打了,他緩緩睜開了眼,虛弱地問我“潘如書,你去哪了?”
“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我大哭起來,手足無措。
“和彆人搶活乾,被人揍了。媽的,我還從來沒被人揍過!”他憤憤地說著,手捂著自己頭上的傷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問我“潘如書,你到底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