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歡一吻纏情!
還在睡夢中的小雪被我一陣電話叫醒,她剛接起電話,電話裡就傳來傻小子叮鐺的高分貝哭聲。這麼早把一個孩子吵醒了,真是一種罪過啊……
我說明了來意,睡意朦朧的小雪穿著吊帶睡衣就下樓來為我開門。她在租住的奶茶店分為上下兩層,樓下開店,樓上自住,裝修店麵的時候她順帶連樓上也裝修了,所以樓上一切設備一應俱全,我平時沒事的時候常常去她那裡幫忙,也順帶蹭飯。小雪對煲湯格外拿手,這也是我大清早找她的原因,靳言很喜歡喝小雪煲的湯。
“那家夥那麼大個子,怎麼說病就病倒了?”小雪邊打著哈欠,邊帶著我上樓。
樓上那小家夥還在咿咿呀呀地哭著,小雪快步走上樓,連忙把小家夥抱在了懷裡,我忙跟了上去,剛想進門,小雪嚷道“換鞋換鞋,怎麼老忘?!”
我嘿嘿笑了笑,連忙脫掉鞋子穿上了拖鞋,小雪指著我對叮鐺說“小姨來了”,叮鐺一見是我,立馬咧開嘴笑了。
他已經和我非常熟悉了,我忙過去抱住他,小雪提著雞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來了,告訴我雞已經燉上了。
小雪讓我把叮鐺放在學步車裡,叮鐺自己在房間裡奔來奔去地玩耍著,小雪沒了睡意,和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畢業了打算做什麼?想好了沒?”小雪問我。
“還沒打算好,我想按照從前的約定,卻刑風那裡工作,可是靳言的公司現在這樣,讓我特彆為難。”我說。
提到刑風,小雪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後,小雪說“依我看,你還是先幫幫靳言吧。你們這三天兩頭吵下去,這點感情遲早吵沒了。”
我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於是索性沉默了。小雪見狀,及時止住了談話,悻悻地問我“刑風和那個蘇什麼的,現在怎麼樣了?”
“最近也在鬨分手了,聽我哥說,蘇暢看中了一套彆墅,想讓我哥出錢,我哥現在資金周轉上麵臨困境,暫時拿不出多餘的錢來,蘇暢貌似不怎麼高興了。”我說。
“我早就說了嘛!”小雪頓時臉上顯現出了一絲得意,“那樣的女人整天就想著釣金龜胥,她就是看上了刑風的錢,才和刑風在一起這麼幾年。”
“或許吧,以前感情看上去還不錯,至少表麵不錯。”我附和地說道。
我們聊著聊著,話題又轉到了叮鐺的身上。叮鐺的生父——那個香港富商相貌粗陋,但是叮鐺倒是絲毫沒有受到他基因的半點影響,不但皮膚白皙,而且五官格外精致,像是一個混血兒,那肉嘟嘟的小臉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人見人愛。可愛的叮鐺就像是招財貓一般,從他出生起,店裡的生意便出奇地好。無數女學生來店裡都喜歡逗弄他抱抱他,他小小年紀還圍著尿不濕,已經是一位小小的“紅人”了。
一個小時後,雞湯已經燉好了,小雪替我裝進了食盒,我提著雞湯連忙趕去了醫院。一晚上隻睡了兩個小時的覺,在路上我疲憊不已,差一點兒晃神撞到了綠化帶,幸好安然無恙。
我提著雞湯去了靳言所在的病房,一推開門,發現靳言坐在床上玩著遊戲,並沒有休息。
“你都生病了,怎麼還玩?”我詫異地問道。
他抬頭懶懶地看著我,神情竟有一絲微微的慍色,語氣聽上去也冷淡不少“你還來乾嗎?不是已經走了嗎?”
我哭笑不得,晃了晃手裡的雞湯說“我回家給你燉了雞湯。你不是最喜歡喝小雪煲的湯嗎?剛剛煲,還熱乎著,你嘗嘗看。”
他卻看都沒看我,反而興致勃勃地玩著手中的遊戲,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從食盒裡舀出來一碗雞湯,舀了一勺吹了吹,剛準備送到他嘴邊的時候,他不耐煩地推了一下我的手,我猝不及防,一勺雞湯全部潑灑在了被子上,我另一隻端著雞湯的手大幅度搖晃了一下,一瞬間整碗雞湯都倒在了我的身上。
“靳言你乾嘛?!”那一刻我的情緒也上來了,連續一晚上沒有睡覺再加上清晨忙到現在,我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那一刻就這樣喊了出來。
他也愣住了,他連忙把放到了一邊,拿著紙巾準備幫我擦拭,我因為生氣,直接推開了他的手。他悻悻地收了回去,我以為他會覺得虧欠,沒想到,他臉上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那一瞬間我的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刺痛感,我站起來努力把我新買的裙子擦拭乾淨,有些難過地說道“靳言,你到底對我哪裡不滿意?”
“不用對我這樣,我知道你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靳言自嘲似地笑笑,隨後扭過了頭去。
“嗬嗬,”我突然覺得心冷,我說“我現在坐在誰麵前,我為誰熬的雞湯,我心在誰那裡,怎麼那個誰卻不知道。”
“我不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了,我知道你開始嫌棄我了。”他淒涼地笑笑,似乎不想說這些,但是又不得不說。
“靳言,我沒有嫌棄你,隻是我真的很累。這幾年我一直在努力,我希望你也和我一樣一起努力。我知道或許你覺得你有一個好的家庭好的出身,所以你不需要努力也可以比我強很多,但是人的人生是靠自己去闖去決定了。19歲那年,我們私奔到了河南,那時候的你雖然幼稚,但是卻總想靠著自己闖出一片天來,你為了我願意去工地搬磚,我每每想起來都覺得特彆幸福。可是現在,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們也長大了,未來就在前方等著我們,可是你,你怎麼就沒有了19歲那年的雄心壯誌了呢?”我望著他,徐徐地說道。
18歲我們相遇,22歲我們真正在一起,25歲我們一起長大,7年的時光裡,我們不知不覺走過了好多好多的路,不知不覺經曆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我們經曆了死了都要愛的時光,我們經曆過徹底的訣彆,我們經曆過無數插曲最後走到了一起,可是怎麼反倒真正生活在一起了之後,愛情卻漸漸地退卻,曾經的那份闖勁和決心也慢慢地消逝呢……
三年來,我已經苦口婆心規勸了太多太多次了,最開始勸他的時候他總覺得醍醐灌頂,也常常被我說得熱血沸騰恨不能立馬策馬揚鞭建立一番自己的事業,隻是那種勁頭,就像是剛剛喝下雞湯的那一會兒渾身熱血,過了一陣便又偃旗息鼓重蹈覆轍;後來我再勸,效果就明顯不如從前了,他表麵上迎合,實際上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到了現在,每一次我說這些的時候,他便不勝其煩。
一個人如果影響不了另一個人,便代表他們的思維已經無法同步了,這種雞同鴨講、對牛彈琴的感覺發生在戀人之間,顯得格外荒涼。
果然,我剛說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緊接著冷冷地對我說“老念叨這些,你煩不煩?我現在生病了,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
三伏天,心卻寒了,我怔怔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心裡的怒火上竄下跳,最終被自己強行控製和平息下來,我說“好,那我走了。”
我一說走,他登時又緊張了,忙放下,卻死要麵子地說道“不行,你得喂我喝完雞湯,我現在是個病人。”
我明白他其實是舍不得我走,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口來,但是他臉上的表情此刻已經討喜了許多。我剛站起身來,他連忙拉住了我的手“好,我承認錯了,這總行了吧?誰讓你昨晚說走就走的,害得我昨晚到現在都沒有睡著。”
我不由得好氣又好笑,白了他一眼,然後說“我不是走,我去再拿個碗來,之前的都臟了。”
他發覺我看穿了他的意圖,於是又悻悻地甩開了我的手臂,強撐著臉麵說道“走吧走吧,我才不稀罕你留下來。”
“真的?”我神色一凜。
他再次心虛“陪我喝完雞湯,再陪我一上午,下午回家,隨便你去哪兒都可以。”
“死要麵子。”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他得意地笑了笑,又捧著玩了起來,看著他玩遊戲時候的一臉專注,我頓時無語,暗暗想,以後不用再說那些話了,他心裡都懂,隻是不願意去做,說任何都顯得牽強。
我心裡依舊有些隱而不發的怒火,可是這股怒火,卻因為他接下來的一個動作成功撲滅了。我剛端來雞湯準備喂他的時候,他卻把勺子搶了過去,舀了一勺遞到我的嘴邊“你先喝。辛苦了,老婆。”
我心裡一暖,不禁喜出望外地看著他,他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卻執意喂我喝完了一整碗雞湯,這才自己舀了一碗狼吞虎咽地喝完,又吃了好幾塊雞肉,隨後笑嘻嘻地對我說“我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