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座山嗎?還真挺像個“凸”字的,”唐元指著前方打趣道。
船夫點頭道:“就是那座,等會帶你們穿過前麵兩座荒山我就將你們放下,之後的路需要你們自行走去了。”
陸風順著船夫目光看去,距離凸島不遠處有著兩座荒山,一左一右對立著,同凸島三者形成一個“品”字。
船隻從兩座荒山中間穿行而過,行駛到凸島灘前淤泥覆蓋處,船夫緩緩將船停靠在灘前,驚駭道:“這才過了多久,怎麼這些淤泥都硬化乾涸了?”
“好了好了,你們自行過去吧,我就送你們到這了,”船夫話語中透著一絲慌張。
“多謝,”陸風四人躍向乾涸的土壤之上,看著逃也似的船夫,不由笑了笑。
“此處怕不僅僅是乾旱那麼簡單,”陸風開口說道,神情卻似乎早已預料到一般。
唐元點頭讚同,以船夫所言,他們腳下所踩的地麵在不久前還是淤泥,此刻卻因水分的流逝,堅硬的如同石塊一般。
陸風四人踩著皸裂的土地,朝著凸島走去。
“好熱”還沒走上多久,若水整個人突然變得像經曆了暴曬一般,汗流不止,臉色通紅,但哪怕是這樣,若水依舊緊咬著牙關,倔強的走著,生怕拖累彆人。
陸風見狀,急忙用靈氣將若水包裹起來。“氣沉於魄,內斂幾身,”陸風幫著若水隱匿自己的靈氣。
“發生什麼了?”看著若水漸漸好轉過來,唐元方才開口問道。
若水苦澀的搖頭,“方才我體內就像有一團火在燒似的,渾身上下提不起一絲靈氣。”
“都小心點,”陸風提醒著眾人將靈氣防禦起來,“這島上的乾旱可能不止對水起作用,極有可能連靈氣都會被乾涸。”
眾人聞言都變得謹慎起來,君子依雖然表現的有些不以為意,但若水先前承受的痛苦,卻令她心中保持著提防。
臨近傍晚,絢麗的晚霞似火般燃燒著整片天空,明明已漸春季,但這絢麗晚霞下卻透著一絲荒涼。
皸裂的土地向著視野儘頭無限蔓延,順眼望去除了幾棵屹立著的枯木枝丫,還有不少零零散散的泛黃白骨。
“小心些,彆卡到裂痕崴了腳,”唐元提醒著隊伍中的兩名女子。
若水點了點頭,看著地麵,小心翼翼的走著,皸裂的土地有些裂痕十分寬厚,一腳踩下很容易卡住。
君子依雖然很喜歡天空絢麗的晚霞,但耐不住四周環境實在太過荒涼,有些抱怨的問向陸風:“這裡這麼荒涼,會有人嗎?會不會早就走光了?”
陸風心中也沒個準信,想起船夫在路上說過的話,開口道:“再走走看吧,船夫不是說這裡還剩下不少世世代代在此的島民嗎,他們應該不舍得離去。”
“你們看,”唐元突然指著前方說道。
陸風朝前方看去,那裡有著一道溝壑,他們所站的位置並不能看見溝壑中的場景,隻能看到溝壑中飄散而出的一縷青煙。
“那裡有人,”陸風順著青煙尋去。
陸風四人剛靠近溝壑,就被一群突然衝出來的人包圍了起來。
陸風打量著包圍他們的人,非但沒有半絲怒意,反倒有些同情起來。
這些人各個皮膚枯黃,臉色暗淡,嘴唇乾裂,背脊佝僂,有著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外貌。
陸風出示東元靈獄的導師令牌,開口說道:“我們是東元靈獄派來發放救災物資的,凸島島主可在此處?”
陸風所接的任務中寫明,隻需將物資移交到凸島島主穀曆手中就算完成。
千峰郡內幾十個有人居住的島,都有著千峰郡獄官委派的島主,島主的設立既方便了靈獄進行管理,又能保持彼此間聯係。
像凸島這般突發乾旱,便是由凸島島主穀曆上報千峰郡獄官,再由獄官核實上報靈獄,最終靈獄視情節嚴重性,或發布救災任務或委派專門人員處理。
顯然,在靈獄眼中一個人口稀少的小島鎮,並沒有太多重視,簡單的發布了一個救災任務,草草了事。
隨著陸風的問話,一個中年男子站了出來,男子的樣貌十分憔悴,頭發蓬鬆散亂,胡子淩亂不齊,整個人看上去灰頭土臉。
“我就是凸島島主,”穀曆取出島主令,遞給了陸風。
島主令的形狀就像是加厚版的魂幣一般,握在手中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