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一片,又一片的柳葉飛刃
馮妍每撿起一枚飛鏢,心中的痛便深一分,想著昨日樊玉春臨走前的場景,更覺萬分的自責與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同行。
“這是”馮妍的手哆嗦了一下,撿起地上的一枚鐵片呆呆的看著。
江若雲湊近一看,驚慌道:“這是樊姨的心月彎刀!竟然碎成了這般?樊姨她究竟遇上了何等可怕的敵人”
馮妍如同撿著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撿著地上的殘刀碎片。
突然,一塊帶著血跡的布片壓在一枚飛鏢之下,馮妍失態的爬向前方,緊緊的將那布片握在手中,眼中殺意衝天。
“是那小子殺了小春!”馮妍憤怒吼道,她認出這帶血的碎布正是昨日見麵時陸風所穿的衣衫。
江若雲秀眉緊蹙,心中存著一絲猜疑和幾分隱隱的為難,輕聲問了一語:“是昨日見的那個叫陸風的人嗎?”
“沒錯,”馮妍斬釘截鐵的說道:“小春昨日約他子時在此相見,定是那人偷襲殺了小春。”
江若雲心頭不由感到幾分沉重,看著遠處留下的那道劍勢痕跡,辯解道:“昨日那人的實力連我都不如,如何殺得了馮姨?看那恐怖的劍勢就算天魂境魂師也沒多少人能”
“小姐!”馮妍咬著牙喝道:“定是那賊人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就算那劍勢非他所留,小春的死也定與他脫不了乾係。”
馮妍取出懷中的生靈袋,裡麵囚禁著他們此行的任務目標。
“小姐,請您先行回去複命,我要留下替小春報仇!”
“馮姨”江若雲有些抗拒,“能留下此等劍勢的人,身份和實力必定都非同小可,那人能輕易殺死樊姨,恐怕也能輕易對付我們。”
馮妍猛地跪在江若雲跟前,再次懇求道:“小姐,還請先行回去複命,就算此行必死無疑,我也要查清小春的死,就算殺不死那個劍道高手,我也要除去那個叫陸風的!”
聽到馮妍要殺陸風,江若雲的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想開口阻止卻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待得回過神來,生靈袋已經塞到了她手中。
“馮姨,我同你一起留下!”江若雲將手中生靈袋擲到半空,一掌轟去,將袋子打的稀巴爛,裡麵囚禁著的男子頓時出現在半空,已是被空間破碎震蕩得七竅出血,斷絕了生機。
“小姐,”馮姨撿起一枚碎片以死相逼道:“小姐千金之軀,定不可以身犯險,馮姨這輩子沒求過人,還請小姐應了馮姨這次。”
江若雲見狀,雖心中百般不願,但麵對態度堅決的馮妍卻毫無辦法,隻好先點頭應了下來,待得馮妍情緒平和一些後,江若雲開口道:“馮姨,我們將樊姨葬了吧。”
馮妍搖頭,走近收起樊玉春的屍體,殺意褪去,眼神滿是溫柔,道:“此地太過荒涼,連野花都不見幾朵,小春生前素來喜歡花卉,等大仇得報後,我將她帶回,讓她生活在最喜歡的花海之中。”
離開茶寮,在馮妍的目送下,江若雲漸漸遠去,然而在騎行了一段距離後卻又停了下來,回身看向後方,喃喃自語道:“樊姨的死我定要自己去查個清楚,還有那個叫陸風的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隻見了一麵,腦海中卻總浮現他的身影”
江若雲原本也不會這般在意一名男子,但樊玉春和馮妍二人的反常,讓得她心中滿是好奇,若隻是一名尋常的陌生男子,馮、樊二人又怎麼會一直藏著捏著似有事隱瞞一般。
江若雲也曾問過馮妍,但後者卻隻字不說,就連樊玉春為何約陸風子時見麵的這般奇怪行徑,也隻是三言兩句的想敷衍過去。
馮、樊二人越是這般,江若雲心中越是牽掛放不下。
找了一處隱蔽之地,喬裝打扮後,江若雲換上一身男裝,悄悄回到了茶寮,這時的樣貌體征已然和協查令上全然不同。
江若雲悄悄在暗處尋找了一番,見馮妍已經不知去向後才現身,走進茶寮向店家打聽起陸風的事情。
若是打聽一個彆的過路人,茶寮的老板斷然不會有太多印象,但陸風昨日在他的鋪子裡待了整整一天,不僅出手大方,而且為人和善,老板想不記得都難。
茶寮的老板作為一名商人,在江若雲金錢攻勢下,很快將他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今日他已經靠著販賣消息賺了兩大筆收入,心中不由後悔,早知陸風的消息如此值錢,昨日就該多打聽幾句。
江若雲聽茶寮老板說了半天,儘皆都是誇讚陸風和善,優雅等正麵的言語,心中不由更加好奇,也堅信著樊玉春的死必有緣由,當下報仇之意少了許多。
從店家那打聽到陸風來自天元城後,江若雲二話不說,便朝著天元城方向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