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蕪地帶,目光所及除了幾十個已經到場的魂師外,見不到半丁點的雜物,植被沒有也就算了,就連碎石塊都見不著丁點,同一路走來的各區域情景全然不同。
目光緩緩抬起,看向距離地麵幾十米的高空,那裡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正方形框架,由四根巨形方柱拚合而成,每一根柱子上都銘刻著玄奧無上的紋路,但此刻卻處於沉寂的狀態。
想來,那應該便是通往太虛幻境的天門了。
陸風環顧四周,絕大多數人同他一樣都在等著正午時分的來臨,等著太虛之門的開啟,但也有少數例外的存在。
王栩身旁的兩名同伴,洛小惜身後的六七名護衛,以及其他人身後有著一樣性質的隨行人員,便是例外。
這些人手中是沒有完整戰令的,他們來此的目的也都隻是為了護衛主子,讓得後者能順利跨過太虛之門。
餘光所及,陸風瞥見一道身影,那人雖戴上了鬥笠掩蓋了氣息,但他還是敏銳的感知了出來,確定是洛塵書喬裝打扮後的形象。
且此刻他的身旁還跟隨著一名同伴,一名隱約散發著地魂境中期氣息的同伴。
想來,洛塵書買的另一枚凸戰令,多半給了此人。
雖不知此人真實身份,但從其實力來看,應當是青榜之上的魂師。
洛塵書不惜請來青榜魂師助陣,這不由讓得陸風心中更是懷疑他的意圖,若他真是洛家人,那麼此刻,其隱藏躲避的對象定是洛小惜無疑。
同為洛家人,卻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也來了戰境,其心必
異。
伏擊刺殺洛小惜的幕後主使,極有可能便是他所為。
莫不是一擊不逞下,還打算入太虛幻境後繼續暗施偷襲?
陸風心中思量著,剛打算開口朝其打個招呼,以便讓洛小惜留意到他的身份,同時看看後續洛塵書的應對之策,再行判斷他是否有著嫌疑,卻是被一道譏諷的嘲笑聲給打斷了。
“喲謔”
開口的是王栩,此時的他某處部位的傷勢已經穩住了不少,雖仍舊沒有半絲感應,但至少不會再傳來陣陣劇痛。
而他此刻譏諷嘲笑的對象,正是遠處走來的三四道身影,準確的說是在譏諷著最中央的一名男子。
那人形色狼狽,衣衫尾端出還有著不小破損,顯是剛經曆過一場惡鬥。
“莊少元,你命挺硬啊!”王栩冷笑著朝走近的莊少元喝道:“那麼多機關都沒把你整死?”
莊少元臉色一凝,神情頓時變得憤怒至極,咆哮道:“原來是你耍的那麼多下三濫的手段偷襲的我!說出緣由,讓你死個痛快!”
“緣由麼”王栩長長的瘮笑了一聲,“隻怨你是馭獸莊的走狗!”
莊少元怒斥道:“我們馭獸莊與你雷火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此般設計欲置我於死地,莫不是想挑起兩派恩怨?”
王栩臉色陰沉了下來,指責道:“若說恩怨也是你派所引,杏花雨那婊紙殺害我那麼多弟兄”
“住口!”莊少元喝停道:“花雨的聲名豈容你這般侮辱!”
王栩瞧見莊少元臉上在意憤怒的神情,不由癲狂的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譏諷味道。
“我此刻不過隻是言語上的羞辱,你便這般著急,”王栩頓了下,嗷嗷得意的恥笑了一聲,“若是知曉昨日我於山洞中於她行的美妙之事,豈非怒昏死過去?”
“你說什麼?!”莊少元聞言整個人一顫,心中殺意瞬間彌漫。
他自幼便同杏花雨一起長大,心中對後者一直保留著一份愛慕之意,哪怕後來項天溟的出現,讓得杏花雨死心塌地,他心中的這份愛慕之意都不曾減少過半分,一直默默守護著,哪怕為之去死,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此刻,聽得有人汙蔑羞辱自己心中最高貴的女子,莊少元斷然無法忍受。
王栩渾然不理會莊少元的神情,津津有味的回憶著,嘴裡喋喋不休的辱道:“你還彆說,那小丫頭片子身材是真不錯,尤其是那股狂野的勁頭,實在是讓人回味無窮。”
莊少元再也無法忍受,手中長刀出鞘,咬牙憤恨的喝道:“你若再敢多說一字,看我不剁了你的命根!”
王栩聽得命根二字,臉色一瞬間冰冷了下來,這是他心中最大的痛楚,哪怕截止此刻,他都不敢保證以後還能不能有用武之地,能不能治愈
而這一切的根源皆因杏花雨所起。
這不由讓得王栩對其更為的怨恨羞惱,麵對莊少元的威脅,王栩非但沒有半絲膽怯退讓,反而被激發了仇怨,進一步出聲羞辱道:“皆為實話,有何不敢多言,你可知那丫頭身上有個蝴蝶疤痕,昨日這隻蝴蝶飛舞的可開心了!”
莊少元聽得此言,握刀的手不由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