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由讓得陸風感受了一股壓力和威脅。
原本打算著先處理完眼前亂局,在行吸收煉化南神之火,但眼下顯然是行不通了,若是被糾纏住,讓得孫柳柳有機會帶走南神之火,那麻煩可就大了。
陸風雖說自身實力領先,不懼在場任何人,但場上有著孫、秦二家的直係子弟,他們手中毫無疑問定然有著厲害的保命手段,他可不敢冒險。
正當陸風猶豫著是不是要先不顧一切將孫柳柳除去時,遠處山嶺外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響,緊接著,僅剩半截身子的赤焱蟒竟從山嶺上空撲騰到了廢墟之處,伴隨著一道淒冽的嘶鳴,極速的朝著陸風所在撲來。
這一幕,頓時讓得所有人為之大驚。
陸風已是作好了抵抗的準備,但卻突然發現赤焱蟒在臨近他十餘米處停了下來,重重摔落在地,掙紮了兩下後,竟沒了半絲動靜。
原來,那聲嘶鳴是它最後絕望的呐喊,許是臨死前還打算著尋陸風同歸於儘,卻不料撲騰至此已是到了極限。
陸風掃視著赤焱蟒巨大的身軀,發現其上傷痕累累,劍傷、刀傷、各種寶具傷痕遍及四處,竟是活生生的被人群毆致死。
遠處,山嶺上空,十餘道身影陸續的攀越而來。
衝在最前的兩道身影陸風還十分的眼熟,正是不久前剛交過手的懷子遊和熊元。
在他們身後的那些魂師,一個個都有著地魂境中期以上的實力,大部分都是青榜之上的人物。
冷花屏也趁亂回到了陸風身邊,同若水一起站在不遠處。
陸風對此倒是並沒有太過驚訝,先前同赤焱蟒的那一戰動靜實在太大,天魂境級彆的戰鬥,但凡身處太虛空間內的魂師,或多或少都能感應到一二,為此而吸引過來的自不在少數。畢竟,在他們看來,能引起兩位‘天魂境魂師’動手大戰的,定是十分珍稀的寶物。
隨著懷子遊等人的到來,場上的局勢變得更加微妙了起來。
在熊元身後的是洛家的兩位公子,大公子洛天賜以及二公子洛天福。
而在懷子遊身側的是君家的君子謙。
剩下的那些魂師,或多或少都是這二撥人的護衛一類。
鮮有散修的存在。
陸風不禁感慨,一場大戰,竟引來了君、秦、孫、洛四大家族的人,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他們各自的手段和財力,竟能讓得沉鋒穀、赤刹劍宗、六合宗、體宗等勢力的人心甘情願的隨同保護。
其中,除了沉鋒穀是講‘錢’外,其餘三個勢力可不單單是錢能搞得定的,其中關係要複雜得多。
場上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的看向了那條已經死去的赤焱蟒。
準確的說,是盯著它腹部依稀展露在外的那顆極品獸丹。
上古凶獸,魔騰赤炎蟒的獸丹,哪怕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
一時間,所有人都蠢蠢欲動,卻又無一人敢率先出手。
能到這裡的沒有誰是泛泛之輩,眼下的情景每個人也都清楚,第一個出手搶奪獸丹的無疑會成為眾矢之的。
僵持之際,孫柳柳的聲音突然響起,直直的朝遠處的懷子遊喝道:“你們沉鋒穀的人都是這般做生意的嗎?不來雇主這邊,反而跑去彆人那相助?”
公孫轍終是找到機會表現,膽氣乍起,順著孫柳柳的話叫罵道:“你這般做事,不怕失信於天下嗎?”
懷子遊臉色一凝,瞪了眼公孫轍,隨後冷冷的回應道:“我接的不止你這一單生意,其中並不衝突!”
洛天賜聞言,臉上不禁浮現一層陰霾,挺身上前,朝孫柳柳質問道:“是你雇得他刺殺的我?”
“什麼?”孫柳柳愣了一下,看著洛天賜陰沉的臉色,不禁心中一慌,急忙解釋:“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齊飛羽隱隱明白了什麼,輕聲在孫柳柳耳邊說了兩句。
孫柳柳回過神驚道:“洛大公子,你是說……有人雇了懷子遊來刺殺你?”
洛天賜凝目點頭,眼中透著幾分狐疑。
孫柳柳見狀知道誤會大了,若不解釋清楚恐會後患無窮,當即抬手指天,不惜發起了魂誓,“我孫柳柳在此銘誓,絕沒有雇傭沉鋒穀的任何人刺殺過洛大公子。”
洛天賜見孫柳柳神色不似作假,眉間的敵意少了幾分,“那他方才說得接了你生意,是指何意?”
孫柳柳臉色一變,稍微猶豫了片刻,還是沉聲說了出來,“我雇傭他隻為來此收集這濃鬱的火行氣,給他的要求也隻是誰阻攔我,他便殺誰。”
相比得罪洛天賜,孫柳柳顯然更願意公開自己的目的。
而她的坦誠,也換來了洛天賜一時的疑慮消散,化解了一場危機。
二人說話雖快,但有人卻捕捉到了話中的關鍵信息,一道清脆的女音突然自一旁響起。
“你們方才談及懷子遊接了刺殺洛天賜的生意?”
“可為何眼下洛天賜還好好的活著啊?”
女子的話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