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敖霸渾身靈氣拚了命的湧向丹腹,想要壓製住入口那一滴真龍之血所蘊含的狂暴能量,但讓他驚駭不已的卻是……無論他如何壓製,那股力量都無法安穩平息下來。
“不對,這不僅是真龍之血!”
莊敖霸心中一驚,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彌漫,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陸風。
對於真龍之血,莊敖霸曾經接觸過,也曾煉化過,故而對這份狂暴獸力有著體會,但眼下,自己吞下的那滴,比之當初他所煉化的那些,其狂暴性和不安穩性足足翻了十倍不止。
“你……你在這龍血之中摻雜了什麼東西?”
此時的莊敖霸喉部已被灼燒得千瘡百孔,但還是忍著疼痛吼問了出來。
陸風邪邪的冷笑了一聲,“這回……你可要看仔細咯。”
平靜的話語卻讓得莊敖霸險些嚇出了魂,戰戰兢兢的蹬地朝後退去。
紅光再次閃過。
這一回,他倒是看了個清楚。
那一顆圓珠確確實實乃由龍血凝聚,隻不過在這龍血的表層竟還凝聚著很多繁雜的陣紋,且這陣紋之中還蘊含著濃鬱又熾烈的火行氣。
紋,是極星衍空紋;
火,是南神之火!
正是這萬分駭人的火行氣,讓得龍血本身的狂暴性和不穩定性提升了無數倍。
陸風如今在極星衍空決上的造詣,也隨著他實力的提升更精深了許多,已是不再局限於施加在玉珠之上,哪怕一顆普通水滴,亦可憑虛凝紋,發揮出原有的威勢。
伴隨著無比的驚愕之感,莊敖霸瞪大了雙眼,倒在了地上。
其用以攔截格擋這顆‘血珠’的手掌,已被生生洞穿,最終龍血貫穿了喉部,了結了他的性命。
由於龍血散開時所透出的劇烈熾熱之息,他甚至連靈魂都未維係太久,便隨之一並消散在了原地。
陸風隱藏在麵具下的臉上並未流露半絲神情,相比馭獸莊施加在小銀身上的折磨,這般了結這位副莊主,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回過頭,冰冷的目光透過麵具上的孔口,直直的盯向一側的錢穀。
噗通……
本已作好逃離姿態的錢穀,一個踉蹌間嚇得急忙跪在了地上,其側一眾隻有五行境實力的弟子更是頭也不敢抬,嚇得腿都在哆嗦。
連天魂境實力的莊敖霸都不是眼前之人的一招之敵,他們這群嘍囉更不用提了。
反抗,迎來的隻會是滅亡。
“這位俠士,饒了我們吧,我們都是被逼的。”
“一切的壞事都是莊主和副莊主他們指使的,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啊。”
“饒了我們這回吧,我們保證以後積德行善,再不做任何壞事了。”
陸風暗暗皺了皺眉,對於這等甘心求饒,且有悔過之人,他不免會起幾分惻隱之心。
思量間,朝錢穀嚴肅喝道:“你應該明白,乾我們這行的,最忌諱的便是被人識破身份!”
“小的明白,明白,”錢穀急忙諂媚點頭。
陸風剛要繼續開口,卻見錢穀猛地回頭……
唰唰唰……
一枚特製的三角飛刃自其袖口發出,頃刻間將身側的一眾普通弟子殺了個精光。
陸風見狀,臉上透出幾分不喜與厭惡,他本意隻想著讓一眾立個魂誓,卻是沒想到錢穀行事竟這般狠辣。
“俠士,這樣可滿意?”錢穀再次諂媚出聲,隨手還發了絕不外泄的魂誓,為求信任,更是揚言:“俠士,您若還不滿意,大可將我魂識清除,隻需留小的一條賤命即可。”
陸風暗自歎息了一聲,抬手一揚,“你走吧。”
錢穀當即一喜,轉身便要離去。
“慢著……”陸風突然喊停,目光看向錢穀衣擺處繡著的花紋,暗覺眼熟,隨即問道:“馭獸莊派去福源城城主府的那個長老,是你什麼人?”
這並不是馭獸莊內的弟子或長老服飾所有的花紋,而是後來人為繡上去的,放眼場上諸多屍體,無論是莊敖霸,還是一乾普通弟子,衣著上均沒有此般花紋。
錢穀一愣,暗以為陸風同自己的親弟弟有著交情,不由試探著回應道:“俠士,認識舍弟?”
陸風聞言,知道自己所料沒錯,神色當即又冷了下來,質問道:“你莊自福源城內所抓的人,關押在何處?”
咯噔!
錢穀聽得此言,心一下慌了起來。
哪是什麼交情,分明是仇怨啊!
一時間,錢穀不由在心中暗罵了自己弟弟無數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