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並沒有讓得胖老者和洛小惜一並上山,後者雖說有著洛家護衛這層身份在,但奈何實力太過恐怖,讓得陸風滿是忌憚,貿然讓其上山若出什麼意外,他可毫無手段應對。
胖老者似也明白陸風顧慮,那時還十分有禮的主動開口稱於山下等候洛小惜。
洛小惜臉上的笑意斂去幾分,驀然發現君子依並非在開玩笑,而是真正的動了怒氣,當下不禁有些慌亂,快步上前,無措道:“小蠢犀,你怎麼了嘛,你都從來沒和我真的吵過架的!要是擔心我會給你朔哥哥帶去不好名聲,那我等和他婚事徹底解了,再來尋你導師還不行嗎?”
君子依有些發愣的怔在原地,回想先前自己的怒火,她發現心中在意的竟根本不是君子朔,而全是因自己的導師之故!
“不是因為名聲不名聲的事情!”君子依噘嘴不滿道:“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怎麼能打我導師的主意呢,要是成了我師娘豈不亂了輩分,你這叫我以後如何麵對你們!”
君子依心中安慰著自己,定是因這個原因,自己才會這般氣惱於洛小惜的。
“就這啊?”洛小惜狐疑的盯著君子依,“我哪怕嫁去你家,也是你嫂嫂輩分的,當你師娘不也差不多嘛,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嘛!”
“不行,就是不準,”君子依言辭警告道:“而且,導師早就有意中人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誰啊?”洛小惜並無多大所謂道:“有就有唄,自古以來厲害的人物身邊總會有著不少女子相伴,我不介意的,嗯…叫她當小的好了。”
說話間瞧著君子依小臉蛋愈發鼓了幾分,仍舊處在氣頭之上。
洛小惜不禁更覺詫異,“小蠢犀,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意得有些過了呀,該不會……”
“我沒有!”君子依臉色一窘。
洛小惜湊得更近了幾分,“那怎麼那麼大醋意!”
“誰吃醋了!”君子依嬌哼著扭過了身。
“還說沒有,”洛小惜戲謔道:“打小你一虧心就喜歡扭過身!”
君子依聽得此話隻覺臉上一陣發燙,未免洛小惜喋喋不休下去,直言道:“我心中隻有夜羽劍主一人!”
洛小惜娓娓可憐的看向君子依,“那你該明白,我於你導師的心,就和你憧憬夜羽劍主一樣的呀,夜羽劍主若是此刻就在你麵前,你保管比我還要激動呢,你的夢想遙不可及,可我的觸手可及呀,小蠢犀,念在這麼多年姐妹份上,你就忍心看著我鬱鬱寡歡孤獨終老嘛……”
“你夠了。”君子依無語的白了眼裝可憐的洛小惜,此般伎倆她可自小就領會過了。
受此影響下,君子依心緒也不禁緩和了幾分,想著陸風於洛小惜的態度,顯然有意隱瞞著救人者的身份。
君子依冷靜之下,隱隱也是明白了陸風的心意,有些同情的朝洛小惜開口道:“你要是堅持,我可以帶你去見見導師,可事先說好啊,導師鐵定是瞧不上你的,你可彆胡攪蠻纏喔。”
為了洛小惜的幸福,君子依覺得有必要讓她碰一鼻子灰,死了心才好。
後山,聽雨坪之中。
聽雨坪距離學院內特殊修煉室不遠,陸風當初構建此般場所一則是為一眾學生陶冶心境所設,二則是為了若水更好的感悟水行氣,以及讓君子依修行卿天雨點劍時觀雨所用。
聽雨坪上的環境十分的單一,除了七八棵歪脖子四季常青的杏花樹外,便隻有一座普通石亭。
平日裡,寧香時常會帶著乾芯一眾,於聽雨坪側麵的小山坳裡,弄一些適合室外烹製的靈肴,閒暇之餘也會幫著照料坪上的那些個杏花樹。
雖時至近秋,但這些杏花樹卻仍開的十分繁茂,遍地都是經風吹落的翠葉粉花,將這一方天地點綴的格外清新雅致。
眼下,陸風正盤坐在繽紛落花之中,同楚雲荊雙掌合十的經受著調理恢複。
雖說操控斫龍陣擊退牧雲宗一眾看似輕鬆,實則上卻險些讓得他身體超出負荷,僅僅隻是借了微毫的天地之力,便險些將他所有的靈氣都給抽乾。
落清秋優雅的平坐在石亭之中,雙手輕柔的拂撥著琴弦,彈奏著幻音穀用以輔助修行恢複類的‘舒幻通樂’,一道道美妙的音律化作一朵朵無形的音花環繞在陸風和楚雲荊二人周身,激蕩起四周繽紛落葉。
陸風原本少說也要小半天才能恢複的靈氣,在二人的默契相助下,短短半炷香功夫,便已恢複得七七八八。
琴聲停下後,楚雲荊雖已停下調息,但仍舊細細打量起陸風,暗自感慨:“老陸啊老陸,你這副新皮囊大哥看了還是不大習慣!”
說著探手捏向陸風臉頰,用力扯了扯,邊扯還邊質疑道:“真就不是什麼易容一道?同小五一起捉弄大哥的?”
見摳不下什麼脂膏一類,收手間還不信邪了聞了聞指尖,“確實也沒什麼易容脂膏的氣味,可一個人的相貌怎滴能變化這般的大!”
與此同時。
君子依帶著洛小惜剛好來到聽雨坪外,遠遠瞧著陸風和楚雲荊此般‘親昵’的一幕,不由都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