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獨笑臉色一凝,連忙說道:“曉鏡,該走的是我,你留著同宗主一起找尋,我帶著他們回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你想回就一起回去好了。”莊曉鏡臉上閃過一抹不悅,以為陳獨笑一如以前那般使著小性子,不願自己同梅子蘇相處太近。
但這次卻是不然,陳獨笑慘淡的自嘲一笑,道:“梅師兄的傷勢說到底是為我所累,理應我來照顧,且此行我的傷勢也比你更重一些,就讓我護送他回去,你更適合留下,隨著宗主一起找尋。”
莊曉鏡聞言不由呆愣了一會,顯然沒想到陳獨笑竟會說出此般話語,驀然間,讓她自陳獨笑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刻意的疏遠感。
陸風略帶深意的朝三人看了眼,總覺三人間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但一時又說不上來。
“宗主,我們”軒玉戎這時突然開口,“我們想繼續留在這裡。”
其側軒玉肅以著魂識感應間,也附聲說道:“大哥不走我也不走,往後我就是大哥的眼睛。我們兄弟聯手,還能與敵戰上一場。”
陸風臉色一板,喝令道:“傷重的,都給我回去!”
以他的目力自是可以看出軒玉戎二兄弟的傷勢,拖延下去,難保不會留下什麼隱患。
軒玉戎被剜去雙目想恢複顯然是不能了,但軒玉肅被毒功震傷的耳朵,若是妥善醫治,還是有著幾分幾率恢複的。陳獨笑略顯尷尬道:“宗主,您手邊可還有多餘的擎空令?”
因為一路的逃亡,他們所帶的包裹或多或少都遭了遺失,此刻手中已是僅剩兩枚擎空令。
陸風自唐元手中接過幫忙提著的捆劍,於捆縛著的九柄天外之劍中,抽出了數塊夾著的擎空令。
這些擎空令均是他自六合宗等人的包袱中所拾得,起初是想著抽空試驗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方法破開君子雅的局,將此間寶物帶出去,但在得知青山一行危難後,便一直擱著沒動,想著或許會有用到的時候。
陸風畢竟是一宗之主,基本的威信還是有的,自其發話後,軒玉戎一眾便不再有任何異議,聽從了他的安排。
隨著一道道光柱落下。
青山劍宗一行,梅子蘇、蘭悠悠、陳獨笑、軒玉戎、軒玉肅,以及白狸和竹清月儘皆帶著不甘與遺憾離開了劍墟。
獨留傷勢略輕的莊曉鏡和古泠泠二人,於此找尋厲未勻和熾元輕的下落。
離開前,陸風將灼時新的屍體交由了陳獨笑帶回,將製服控製住的花蠍蒙著頭交給了軒氏兩兄弟,並交代了務必掩人耳目的帶回宗內嚴加看管。
有關傳送光柱的特性,陸風也做了一些推算,如灼時新屍體一類,本身體內雖殘存有火行氣不曾散去,但卻不再自主流動下,光柱並不會將之識彆驅逐,順著陳獨笑手中的擎空令便可完成離開。
但花蠍這麼個活人,雖說被敲暈了過去,但體內的靈氣卻仍維係著活力,是以不由為其多消耗了不少擎空令,才摸出規律,最終將兩枚擎空令連接,引下同一根光柱後,才得以完成傳送。
從中,陸風也領會出了有關擎空令的一些傳送特性,依稀明白了禦魂族那位神秘女子何以能將虛影寄生的寶劍帶離的緣由。
若將寶劍的氣息徹底隔絕,將之化作屍體一般的存在,加以四周紊亂的空間波動,或許便可完成傳送。
可惜,陸風眼下手中的擎空令已然不足以再行試驗,當下也隻能收斂起此般念頭。
“宗主,”莊曉鏡詢問請示道:“我們接下來怎麼安排?”
古泠泠在旁憂心忡忡道:“厲未勻和熾元輕離去是兩個方向,我們也要分開找尋嗎?”
陸風麵露猶豫,目光不由朝體宗一行看去,眼下最合適的安排,便是將二女交由他們幫著照看,順帶著沿一個方向找尋厲未勻或是熾元輕。
而陸風自己便獨自去尋另一人,順帶著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正待要開口之際
突然兩側山嶺傳來一陣可怕的震動,無數碎石自兩側山嶺上空滑落,大地為之震顫不止。
抬頭遠望。
愕然發覺,遠處高懸於夜空的那圓月,竟於瞬息間,變得似血一般通紅。
“血月當空,不祥之兆!”
熊元驚詫出聲,臉上滿是警惕,猜疑道:“自這震感源頭來看,恐是那神宮遺址內發生了什麼可怕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