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上的花粉應該便是自那時沾上的,那處山坳外的泥地上長著不少野花。”
厲未勻朝著西邊方向指了指:“那處山坳距此約莫三四裡開外。”
褚佑薇激動道:“多謝告知。”
話畢,辭彆一眾,便即要朝那處山坳趕去。
厲未勻一驚,連道:“去不得,那裡太危險。”
褚佑薇想了想,還是決意道:“你提及的那些勢力與我並無仇怨,想來……”
薛紫兒在旁打擊道:“你這樣好看的姑娘,在這荒山野嶺獨自走著,就同送上門的肉一樣,是狼都會有傷害你的欲望,那時仇怨不仇怨的還重要嗎?”
褚佑薇臉色一僵,心中的火熱與激動猶似被潑冷水一般澆滅,且不說遇到有歹心的男子,如若紅月再現,遇上任何一類月屍,她也絕難有活命機會。
猶豫間,褚佑薇無助的目光下意識的朝陸風看了過去。
陸風明知故問道:“那花,對你很重要?”
褚佑薇連忙點頭。
陸風順勢應下,“即是如此,那我便隨你走一遭,采些回來。”
褚佑薇頓時滿目驚喜。
厲未勻猶豫著阻攔道:“宗主,玄陰劍派和衍天教與我們宗門素來不和,若是遇上,還請多加小心。”
陸風點頭,對於這兩個勢力他自黃賀婁口中早已有所了解,同天蠍門和骨蟾莊一樣,都是流光劍宗時代所結下的仇怨。
厲未勻突然想到什麼,又道:“我瞧著那兩夥人駐紮的地方還有著一頭魂獸,像是‘鴻閻魔獅’。”
“那巨大的獅子,身上被拷有座鞍,四肢也戴有腳環,應是被馴服過的。”
“兩名穿著獸類貂羽所製皮革服飾的魂師,看管著那頭獅子,看打扮不大像是玄陰劍派和衍天教的人,更像是來自獸穀。”
陸風平靜的臉上透出一抹思慮,衍天教和玄陰劍派作為一丘之貉,或許還會平白無故的聚集一並曆練,但獸穀同這兩個勢力明麵上是並沒有太多聯係的。
若厲未勻猜測屬實,那獸穀的人斷不會沒來由的聚集在那,恐有著彆意所謀。
唐元和熊元等人原本還想著隨陸風走上一遭,做一回助人為樂之事,但聽得獸穀的人可能也存在於那,一個個臉上不禁泛出幾分尷尬猶豫。
一來,是因體宗和獸穀祖上的那份淵源,兩宗素來不大對付,這些年雖沒有太多大的紛爭,但兩宗明裡暗裡的交鋒卻仍舊有著不少,彼此都對對方存著一份不爽,但卻並不是生死仇怨那種,大有幾分相愛相殺的冤家之感;
二來,是因唐元父子的此次回宗,讓得體宗這些弟子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難以如往常那般理直氣壯的麵對獸穀弟子了;
畢竟二十年前,可是他們體宗的弟子,拐跑了獸穀穀主的女兒,還間接讓她客死在了異鄉;現在他們體宗弟子不僅安然回來了,還多回來了一個,這讓他們多少存有一份愧疚;
最後,唐元身份特殊,也不適合現階段於獸穀打交道,雖礙於其母親的關係,獸穀之人應不會傷害於他,但保不準會將他抓去,扣在他們獸穀之中,以脅迫其父前去謝罪赴死。
陸風思慮間也是想到了這點,當下便欲開口請體宗一行暫且照料一二莊曉鏡三人,但想到溫凝思於厲未勻的那份芥蒂,一時又不禁有些難為情開這個口。
莊曉鏡素來心細,體會到陸風難處後,開口道:“宗主,眼下紅月褪去,也不知擎空令能不能……”
話還未說完,極遠處的一座山頭上,便是有著幾道光柱憑空而現。
顯然,擎空令又恢複了正常,有魂師迫不及待的逃離了此般危險域境。
莊曉鏡接著說道:“我和厲師兄眼下也不大適合再留在此地了,還請宗主許我們離去。”
事實上,莊曉鏡雖因轉修了拂袖劍歌,改變了行氣的經絡和方式,沒了以往的戰鬥力,但在防禦層麵卻是相應多了幾分手段,有著幾分自保能力,不至於形成拖累,之所以選擇離去,全然是擔心僅讓厲未勻一人走,後者心中多少會產生什麼異樣思緒。
厲未勻冷不丁的聽見此般話語,動容的臉上滿是不甘,但也清楚,他眼下的傷勢雖說不重,但短期內再行與人動手的話,難免會牽動氣機,讓得本不致命的傷勢惡化,甚至留下什麼隱患。
“那熾師兄,就拜托宗主了。”
厲未勻帶著一絲不甘與遺憾,躬身朝陸風行了個宗門禮。
古泠泠強顏展露一絲笑靨,寬慰道:“放心吧,我和宗主一定能找到熾師兄,將他平安帶回來的。”
二人離去後,陸風手中的擎空令已是再次用儘。
將古泠泠托付給唐元等人暫且照料後,陸風隨褚佑薇一起,趕往了那處山坳。
預感到此行恐有危險,陸風有過勸說叫薛紫兒也一並離去,或者隨體宗大部隊一起,但卻遭到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