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粟語不驚人的也道:“你若收個小妹我們也就不當回事了,收個小弟是什麼意思?”
瓊華饒有興致的看著。
寒酥板著臉問道:“那人還說什麼了?”
六出窘著臉道:“那人對你十分熟悉,連你養的雲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還稱……”
“稱什麼?”
“稱你滿頭銀絲,是為了一名女子之故。”
六出說完,下意識的退了半步,生怕又如往昔被寒酥拽著耳朵逮過去一般。
同時目光暗自打量著其他的幾名師叔,竟出奇的發現,並未有人感到意外,就連於儀涵都仿若知曉著寒酥滿頭銀絲的緣由。
“繼續說下去,”寒酥臉上的冰冷莫名少了幾分。
其他人這時也少了幾分調侃和笑鬨之色,於儀涵更是隱隱透著幾分緊張之感。
六出開口說道:“原本我心中對他的身份也是存有懷疑的,但是見他後來同樣施展出了清河步,還是在背著個人的情況下施展的,竟比我施展的還要穩紮漂亮,感覺都快比得上師叔你們了。”
“還有,後來我瞧著他於劍道上的造詣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寒光劍宗的聶元白聶無雙二人,原本還隨口問我要不要改投他們宗門得了,但在小師叔隱晦的傳達給聶元白一道魂識後,在此後的曆練中,他們竟再也沒有提及這事了。”
“不僅如此,聶元白還無意間說及,稱小師叔的劍道天賦,恐怕在他之上,這才是讓我最驚訝的。”
乾雨驚詫道:“聶元白當真這麼說了?”
銀粟狐疑道:“聶元白的天賦可比我們都綽綽有餘,也就寒酥能同他相較一二,他竟會對一個小輩這般高評價?”
寒酥思慮著開口:“瓊華,你怎麼看?”
瓊華沉默了一會,“不大確定,但是有點像。”
“像什麼?”六出茫然不解。
乾雨和銀粟這時也反應了過來,驚詫的異口同聲道:“你們懷疑是素塵?”
六出驚得眼珠都大了幾分:“素,素塵?就是傳說中三年前死掉了的素塵小師叔?宗門上一任的首席弟子?他,他還活著?”
寒酥沒有理會六出,自語道:“寒老哥這稱呼,就他一人這麼喚過我。”
乾雨也道:“知曉寒酥滿頭白發來曆的,可沒幾個,他恰好在內。”
銀粟暗自分析道:“三年多前,素塵的劍道天賦便已近乎妖孽,幾近趕上我了,過了那麼久,許真能達到那般高度。”
眾人分析間,目光齊齊的朝於儀涵看了過去。
在場若是誰最在意素塵,儼然非她莫屬。
但卻見於儀涵沉悶著臉,神色異常間透著幾分酸楚,美麗的雙眸之中,隱隱泛著一抹濕紅。
良久,才鼓著勇氣哽出了一句:“他,他背著的是什麼人?”
竟於六出的那番話中,僅是聽進去了這麼一句。
出於女人的直覺下,她自六出說及此事的那刹,心中便隱隱察覺到了小師叔的身份。
待聽得六出提及背著一人還能輕鬆自若施展清河步,她更是直覺明白背負的定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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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此般心緒下,心中說不出的酸澀嫉妒,一度都提不起勇氣問出聲來。
六出下意識的回了句,“背著的自然是師娘啊,怎麼了?”
嗒~
一滴似珍珠般圓滾的淚珠驀然自於儀涵臉頰滑落,流經下顎滴了下來。
六出看著於儀涵這副楚楚可憐酸楚的姿態,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一時間無措的杵在了原地,隻覺有種做錯事說錯話了的感覺。
瓊華沒好氣的瞪了六出一眼,似在訓斥著他講話不過
腦子。
思量間,婉轉的問道:“這聲‘師娘’,是你小師叔讓你喊得,還是你自作主張喊的?”
“這有什麼區彆嗎?”六出一愣,下意識道:“起初是我喊的……”
於儀涵濕潤的眼眸陡然一亮,透出一抹希冀。
六出又道:“但我喊了一路,他們也沒否認啊。”
話落的一瞬,於儀涵的神色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次黯淡了下去。
瓊華連忙說道:“先不要焦急,許存著什麼隱情,曆練在外,難保不會捏造掩人耳目的身份,素塵不和六出解釋清楚,也屬正常。”
銀粟也安慰道:“想當年,你同素塵不也假扮過伴侶,還引得門內鬨出了不小轟動。”
於儀涵噘嘴強忍著酸楚,心中歎息……
‘隻有他將那事當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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