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瞧著林小婉此般有模有樣的表演,雖糊弄了過去,但卻讓他心中不禁起了幾分懷疑,按說以林小婉的性子,自己方才展露那般實力和恐怖的氣息,多少也該好奇過問幾句才對?何以隻字不提?
壓下疑慮,回應向蘇懷瑾的目光,隨和一笑間開口推脫道:“此番能存活下來,確實是運氣的緣故,要是你們再晚一步,我同小婉的命多半就懸了。”
蘇懷瑾滿是質疑:“那邊的冰寒係陣法氣息是怎麼回事?”
陸風直言道:“就一座殘缺的天羅寒心陣罷了,也虧得那凶獸不知為何處於狂暴狀態,莽撞的衝入,不然此陣可起不到多少威勢。”
赤火長老走近,聽得這話,眉宇間浮現幾分深思,若說是座殘缺之陣,那出現那般紊亂和不著規律的痕跡,倒是卻有幾分可能。
蘇懷瑾又問:“僅是如此嗎?殺害言文泰時用的也是殘缺之陣?”
陸風輕笑著點了點頭,並不多加解釋。
褚佑薇這時走近,打斷了還打算繼續詢問的蘇懷瑾。
“好了,彆再打聽了,誰都有著幾個秘密呢。”
蘇懷瑾複雜的目光看了褚佑薇一眼,好似在說,‘你鐵定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可能是屬於‘林力雲’同褚佑薇之間的秘密,心中不禁沒來由的一酸。
若是當年不曾……
此般秘密和手段,如今可是屬於她的。
不過。
眼下似乎也還有著機會。
林小婉感受著蘇懷瑾同褚佑薇之間莫名浮現的微妙關係,不禁打了個冷顫,訕訕笑道:“反正我們這次是福大命大,連續遇上兩頭可怕凶獸都給活下來了,回去後可夠吹噓的了。”
說著目光朝一旁的赤火長老看去:“師傅~好端端的咱們這山脈裡頭的凶獸怎麼都跑外頭來了?”
赤火長老板著個臉,佯怒道:“枉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平日裡我對你的那些教誨可忘得一乾二淨,出去曆練了一陣,翅膀硬了,底氣足了,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居然沒有第一時間上報給師傅!”
林小婉臉色當即一窘,撒嬌道:“師傅~小婉知錯了,這不是因為一開始還沒確定嘛,要怪就怪那齊佳略,是他頭一個發現的痕跡,又說可能不是玄虎蟒蛟,我們便沒太過在意。”
環顧了一眼四周,狐疑道:“他人呢?沒一起過來嗎?也被言文泰傷著了?”
褚佑薇暗自於林小婉耳邊解釋了一句:“回山莊後,他聽得要深入山脈,借故有事,暫離了山莊。”
“膽小鬼,”林小婉沒好氣的啐了一聲。
褚佑薇冷冷一笑,她知齊佳略此般離去,怕是不單單出於避險,還衝著調查‘林力雲’去了。
畢竟,大鬨秦家夜宴的消息,對他的衝擊和震撼還是挺大的。
林小婉見自己師傅仍舊板著個臉,委屈的也是撅起了嘴。
公皙長老見狀,輕歎了一聲:“你這次真是太過冒失了,險些就要叫你師傅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林小婉內疚的低了低頭。
公皙長老又道:“小褚傳信回來後,可把我們這兩個老骨頭嚇壞了,你師傅急的甚至連他那靈粥都顧不上了。”
“師傅~我……”林小婉鼻子一酸,頓時濕了眼眶。
她是清楚靈粥對於師傅的重要性的,可以說這些年,師傅全部的心血都傾注在了這靈粥之上。
算算時日,差不多都該有八年又三百多個日日夜夜了。
近乎九年的時光!
無數的珍稀肴資傾注於一鍋粥之中,足可見此粥品質之高。
拋開那些珍稀肴資不談,光是這些年,一名天魂境後息層麵魂師的魂火烹飪,靈氣傾注,便已是難以想象的存在。
此般消耗,若是渡繼給任何一名普通魂師,怕都能將其拔苗助長到天魂境層麵了。
赤火長老見不得林小婉此般娓娓可憐的模樣,瞪了公皙長老一眼。
安慰道:“不稍幾日靈粥便可煲成了,眼下這節骨眼,倒也不用費時費力的再去照料。”
林小婉聞言,眼前頓時一亮,隨即又委屈了下去,“那師傅前幾日還騙我說這粥沒煲好?”
赤火慈笑了一聲,“師傅還不知道你這小家夥的性子,若同你說差不多了,指不定半夜就要偷溜進為師的肴堂偷吃來了。”
林小婉悻悻一笑,想到當初修行時半夜因為貪嘴偷吃,被逮了個正著,還連累了師傅登門向彆的長老賠歉,不禁明白定是給他老人家留下了陰影。
公皙長老適時插話道:“此般珍稀的靈粥,你當真要拿來當做此屆肴仙宴的獎賞?”
“頭籌!”赤火長老急道:“說了多少遍了,頭籌頭籌,隻有拔得頭籌,才有資格分得一小盅過去。”
“回頭你可要交代清楚了,不然我這一鍋靈粥可不夠分的,丟了山莊顏麵,跟你沒完!”
林小婉聽言,心中滿是動容,如肴仙宴這等存在也僅是拔得頭籌者才配準以分一杯羹,要知道,當初師傅可許諾過她,定會為之留一大碗的。
陸風在旁看著師徒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鬨,雖覺頗為溫馨,但還是隱晦的察覺到了一絲反常。
赤火長老慈愛不假,但似乎在有意規避著林小婉的詢問。
像是並不大願意提及凶獸朝外遷徙的問題。
結合自青鐮烏蛛身上感應到的那抹異樣氣息。
陸風不禁意識到,山脈更深處,怕是真出現了什麼變故。
青鐮烏蛛的突然狂暴凶化,怕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