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驚險閃避那六支飛箭的同時,也在起疑這些飛箭何以唯獨鎖定於他身上。
若問題不是出自飛箭本身,那便是出在他自己身上了。陸風很快便抓住了問題的關鍵,要說他和吳影最大的不同,恐怕便是先前所經曆的那場怨魂鬥爭了。
加之那處殿室又恰好位於此間環境之上,彼此極有可能存著聯係,極有可能是於那邊被打上了什麼禁製或是標識,才會在落到此地後,被這些飛箭給鎖定。
陸風雖隱隱意識到問題所在,但礙於這六支飛箭攻擊的頻率愈發密集,愈發的緊纏不止,讓得他終是避無可避,被逼到了不得不正麵以對的局麵。
也無暇再去深思利箭鎖定的原理,隻得先保命為主。麵對四麵八方襲來,已然威脅到性命的利箭。
陸風眼中冷意畢現,隨著目光凝聚的刹那間,一股無形的氣勢迸發而出。
凝聚的靈魂之力猶似彙聚作一道道白骨屍骸虛影,飛舞著朝四周擴散瘋湧。
大夢三生,邪羅鬼獄!這是他僅會的為數不多上得了台麵的靈魂攻擊手段,於此般環境下也唯有依托於此般手段,方有一二自保能力。
但大夢三生這套靈魂攻擊手段並非直接性的攻擊,其攻勢旨在激發敵人內心的薄弱,從而讓敵人陷入自我的恐懼或是其他欲望之中,而非直接攻擊向對方的命魂。
是以,在麵對眼前這些並不是活人,也無自我意識的飛箭,很難發揮出太多的威勢。
但因陸風內斂附加的那份恐怖殺意在,一定程度上像是給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攻勢,添加了一柄利刃,讓它具備了一定的直接攻擊性。
可以說,因為殺意的存在,間接升華了大夢三生這套攻擊手段的威勢。
如今再以其對付敵人,即使麵對的是那些心智堅毅之輩,如若他們不能扛得住那份內斂的殺意,同樣會被激發出內心無儘的欲望。
伴隨著邪羅鬼獄的無數骷髏四散,那六支近身的利箭被一一撇開向了遠處。
單論彼此於攻勢上的靈魂強度,邪羅鬼獄儼然比之利箭是要弱些的。但陸風要的也不是一下將這飛箭儘數轟散,僅需保證自己不被襲中就夠了。
因此,所施展邪羅鬼獄時消耗的靈魂之力雖說小上很多,但卻大有幾分四兩撥千斤之勢。
此消彼長下。接連抵擋挪移三四波飛箭的來回攻擊之下,終是將其內斂的靈魂之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眼看天邊雲層處並無新一輪的異動。陸風這才終是鬆了口氣,於飛箭再次襲來的那刹,將之儘數轟散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解決完凶險後,陸風立馬好奇的朝吳影看去,自後者先前的表現來看,顯然瞧出了什麼端倪。
吳影如實回應道:“這些靈魂之力凝聚的箭羽之所以鎖定射向你,恐怕同你之前在殿室之中,於那灰霧裡頭侵染的虻蠱氣息有關。”
“這魂域空間中存著的靈魂之力,能感應得到你身上虻蠱氣息的殘留,從而形成鎖定。”
“往深入講,這裡的靈魂之力,恐怕就是屬於生前蘊養喂食虻蠱的那人,其死後,獻祭進了這八茨鎖魂陣之中,從而被人布局成了這般凶險攻勢。”陸風狐疑:“可早前你不是確定過我體內不存虻蠱了嗎?不是都被懺心台隔絕於外了?”吳影搖頭,糾正道:“確實不存虻蠱,可虻蠱的氣息卻存著沾染,且是隨那些怨魂之力深入著你的魂海,若不人為乾預,少說也要一兩日才會自行消散。”陸風感應著自己魂海,分明異常乾淨,全然沒有半絲所謂虻蠱的氣息,不由追問:“如何辨彆這份氣息?人為如何清除?”吳影釋明道:“虻蠱饒是於重門屍蠱一脈之中,也是較為頂尖的幾種蠱類,不管是培植還是辨彆,亦或是清除,都極其困難,除卻我盜門的某類秘法,借助燃燒精血清除外,便唯有借助魂火方可辦到,對於天魂境前息魂師而言,可以說是毫無辦法針對的存在。”見陸風眼巴巴的望來。
吳影癟了癟嘴,
“彆看我,我這秘術要是往你身上施展,雖說清除得了虻蠱氣息,可由精血滲入魂海所帶來的‘汙染’,於你的影響可比之虻蠱嚴重多了。”
“你還是老實等著它自己消散吧。”陸風存著幾分憂慮問道:“這虻蠱具體有何用途?這份沾染的氣息若不處置,可會有什麼隱患?”吳影解釋道:“虻蠱沒什麼大用,其本身甚至可以說是溫畜無害的存在,僅是充當一個特殊標記使用。”
“傳聞重門屍蠱一脈的蠱池中本是沒有此般蠱蟲存在的,是燮王朝的人專門尋他們培植出來,用以標記追蹤敵人用的。”提到燮王朝一詞,吳影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神情頓顯驚疑:“我想起來了,燮王朝之中,那鬼麵王屠座下四大將之中,有一人便是擅用弓箭的存在。”
“此人還將虻蠱之術,融合進了弓箭一道之中,讓得射出的箭羽具備了追蹤敵人之效。”
“同先前你被飛箭針對的情景,想來是如出一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