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若直接動手搶奪本就屬於盧彥的器物,其性質可就變了,保不準會化作兩宗矛盾激化,徹底開戰的導火線。
畢竟,二人於各自門內多少都是有著幾分地位的,很多時候言行都同宗門掛著鉤,斷不可妄自胡來。
是以,短暫的遲疑下,阮苟毅然還是朝著李虎追殺了過去。於其出手,並不存此番顧慮在裡頭。
誰叫他違逆在先,私吞寶刀和寶洞線索!於公於私,他可都占著理。李虎冷不丁見阮苟突然變卦,逆轉刀勢朝他奔來,心中一度直罵娘。
他性子較為耿直一些,沒有阮苟和盧彥那般多的心眼子,並沒能想明白阮苟為何瞧見天罡缽不凡下,還退而求其次衝他殺來,做人難道如此沒有追求的嗎?
氣急敗壞之下。李虎一連又甩出大把凶冥雷石,意圖封住阮苟的追擊。
但阮苟對此卻早有防備,見李虎做出甩擲動作的那刹,手中弦月彎刀便直接淩空飛了出去,磅礴的氣浪附著於刀身,迸發出一股可怕的月刃氣浪,將沿途的靈氣生生撕裂,劈砍出了一道漣漪似的口子。
在這一式古月刀法的‘月華斬’之下,四周的靈氣似被清冷的月華所蓋,生生湮滅掉了李虎灌出的那部分金行氣。
凶冥雷石僅是發出輕微滋滋動靜下,便如尋常石頭那般滾落到了遠處。
李虎一咬牙,也知此般小伎倆招數很難對同一人起到兩次效果,不甘下,毅然甩出了那柄還沒焐熱的寶刀。
“寶刀給你!”
“山洞消息,那小子並未說與我聽!”此舉,倒不是為了湮滅掉阮苟出手的理由,李虎也想不到這般遠,隻是覺得這燙手山芋自己護不住才甩出。
以他此刻的狀態,根本不是阮苟的對手,犯不著為了把刀,豁上性命去鬥。
阮苟身形一凝,看著飛來的寶刀眼中殺意不減,儼然並不信李虎的後半句話,反倒覺得以李虎貪婪的性子,如此輕易丟出寶刀,恰恰說明了他手中定掌握了比刀更好的資源線索。
短暫遲疑下,剛欲再度追殺而去。突然一股勁力自旁側襲來,將飛擲半空的寶刀襲卷了過去。
郝然正是收回天罡缽後不死心跟過來的盧彥。這一幕霎時將阮苟怒火引了出來。
他雖不在乎這寶刀,但卻也容不下彆人自自己眼皮子底下搶走。待要動手。
哪知盧彥卷走寶刀後,頭也不回的徑直逃離向了遠處。根本沒有半分要同他打鬥的意圖。
兩難選擇,再度落到阮苟身上。但這次,他毅然舍離了李虎,朝著盧彥追殺了過去。
理由,有了;那麼天罡缽的吸引,儼然要更重些。李虎見二人遠去,終是緩下了一口氣。
然,這口氣還未徹底平複,陸風的身影卻兀自出現在了他的跟前。
“是你!”李虎愕然一驚,隨即驚喜,狠厲笑道:“你竟還敢出現在我麵前,此般算計於我,非將你挫骨揚灰不可!”麵對李虎的厲喝與殺意,陸風僅是平靜的笑了笑。
此刻的他,可不再需要掩飾什麼了,也根本不懼李虎之流,更遑論此刻的後者還重傷在身。
李虎憤怒暴起,猛地朝陸風疾攻而去,九環刀凶猛的刀勢如虎豹般向前撲出。
陸風手臂輕抬,兩根手指輕輕點出。叮~隨著一記清澈響亮的鏗鏘鳴音響起。
李虎滿目驚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自己猛然揮舞而出的霸道一刀,竟被陸風隨手一指,輕鬆的彈開了。
雖說有傷在身,但這一刀少說也有著地魂境中後期的水準啊。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被擋下?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李虎感受著陸風隨手彈於刀身的那股力道,震得自己虎口隱隱作痛,也終是意識到陸風真正實力的不凡,絕不是自己認知的普通地魂境後起之秀。
陸風殺心決運轉,淩冽的殺意回應向李虎。直將後者震得臉色一白。沒有過多言語。
劍指出。劍芒現。淩厲的劍勢軌跡,如驚鴻穿隙,快得令人難以捕捉。
李虎驚駭間大刀橫檔,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一劍封喉。九環刀應聲落於地麵,發出一記沉悶的響聲。
這一響。也成了李虎人生的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