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刃反倒有著幾分無事纏身的輕鬆,見鬼伶出頭,迎合的笑了笑:“早該這樣了,聽他們含蓄個半天,耳朵都生繭子了;趕緊商議商議,眼下這麼多事怎麼處置較好?”
鬼伶朝幻手鬼刀望了眼,含歉說道:“當務之急,我們需以堂主安危為主。”
幻手鬼刀抿嘴點頭:“我還挺得住,要不是堂主我都回不來,這點我同意,隻要堂主沒事,這雙手就算廢了也不打緊。”
“不會廢,”鬼伶隨口安慰了一句,繼續道:“如今青山遭重,血屠三刀的傳人一事又於現階段傳出,以白狸信中提及來看,堂主應該還未來得及知曉青山劍宗變故之事,那麼他大概率會先趕赴去往幽靈三角域。”
眾人聽到著,無不麵露凝重,泛出憂色,黑風鎮一役他們也有摻和其中,深知陸風與淩天的交情不淺。
鬼伶帶著幾分愧意道:“以我們的實力,於此事上幫不了堂主半分,需儘快將此般消息傳回門內,爭取能請動鬼後派人增援搭救。”
鬼伶說著將目光望向鐵傀,直言吩咐道:“你於門內還算有著幾分人緣,要更好打點,此事交由你去做,務必要快,可有異議?”
鐵傀當即領下命來,恭敬的行了個下屬作揖之禮。
儼然,堂主不在的情況下,他是真心認同和聽從了鬼伶的話。..
鬼伶繼而又朝夜遊刃說道:“你拿著白狸的這份書信,去往幽靈三角域附近的官道主路徑等候,若見堂主出來,便將信函轉交於他,告知他青山劍宗的近況,請他及時回去主持大局。”
夜遊刃相繼領命,恭敬接過。
鬼伶接著又朝鬼簫吩咐道:“接下來,玄金城的事恐怕要交由你一人跟進了,熾魅多日未歸且不見消息傳回,我擔心她出了什麼變故,你幫著多加留意一二,但不管探聽到什麼消息,都莫要擅自妄動,一切等候堂主回來從長計議。”
鬼簫點頭,聽從領命。
最後。
鬼伶才朝幻手鬼刀望去:“回頭你與我一起去尋一名厲害藥師,他應該有辦法可以幫你恢複這獸化的雙手。”
幻手鬼刀一驚,喜道:“鬼伶姐你還認識那般了不得的藥師?”
鬼伶點頭:“他算是我半個師傅,教會過我不少藥理毒理,此行我也剛好要去尋他們,不過他們的性子都有些怪,可不保證會百分百的答應救你,甚至,都不一定會見我。”
幻手鬼刀一窘:“那高人性情這般古怪啊?”
鬼伶尷尬笑了笑,也是頗為無奈,但為了堂主,以及幻手鬼刀,她不論如何也是要去求求看的。
……
幽靈三角域之中。
陸風接連趕路下,又朝著三角域深處行進了數個時辰,黎明的曙光順著樹梢傾灑落在他快速奔行的身影上,宛若一道流光劃破靜謐的黑森林。
在過去的幾個時辰裡,他少說遭遇了七八頭幽靈弦蛛的襲擊,好在憑借著龜息神龍秘術對於氣息的強橫隱蔽能力,一次次有驚無險的避了過去。
如若不然,即使有能力應對,怕也會被大幅消耗。
穿過漆黑的樹林。
陸風來到一片沼地,放緩下了奔行的速度,於一棵歪著的大樹前,停下了腳步。
目光掃向大樹橫斜的一截樹乾,見其上懸著一個蠶絲般的巨大繭子……
陸風氣息瞬時再一次隱蔽了下來。
此般情景,他來時路上看見的可多了,近乎每遇見一頭幽靈弦蛛都會瞧見一個或是多個這樣的繭子。
這些繭子因為以著幽靈弦蛛特殊的蛛絲纏裹而成,極具韌性,非高強度的火行氣斷難剖解,其本身質地足以抵擋住尋常天魂境層麵的攻勢。
在此之前,陸風都是匆匆一眼掃過,便不再關注。
但這一次卻不一樣,蛛繭裡頭纏裹著的不再是尋常野獸一類,而是一名活生生的人。
那是一名約莫三十上下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柄斷裂的刀刃,正於繭內死死掙紮,但礙於蛛繭的特殊性,其實力受到壓製難以發揮,根本破不開此般束縛。
看情形,不出數個時辰,勢必會被蛛繭自成的酸腐性氣息給消融,化作幽靈弦蛛的養料。
陸風許是見那人所穿扮相並非幻柳宗、五帝宗等仇敵一道的勢力,又許是同為人類的仁義心同情心作祟下,還是出手將之救了下來。
索性的事,那人應才被幽靈弦蛛裹縛沒多時,除了氣息被消磨掉大半一時難以恢複下,就隻剩下肩頸處被蛛矛洞穿的一個血窟窿,嚴格來講,倒是還未受到不可磨滅的傷勢。
“多謝~”
那人自懸空的蛛繭中摔落,冷蔑的朝著陸風拱了下手以作感謝後,便徑直握著身邊的斷刀,殺意匆匆的朝著身後的一個方向趕了過去。
陸風見狀,暗自跟尋了過去。
自男子表現來看,其離去的方向應是他同門所在,許是急著救援去了。
陸風想著此番跟隨,或能尋到八大刀宗一行的近況,甚至尋得淩天下落。
然,之後的事情,卻全然同他預想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