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梵看著眾多強者包圍逼近,臉色霎時沉了下來。
“諸位!”
葉梵朝前半步,反手點在淩天脖頸,朝眾人喝道:“若再逼近,可彆怪我魚死網破了!”
天狼宗的一名髯須長老揚了揚手中鑄有狼頭的寬刀,惡狠狠回道:“爾等真鐵了心要護這小子?可想清楚了?”
於旁另一名老者附聲道:“爾等年紀輕輕,一身實力來之不易,可莫要誤入歧途,白白葬送在這。”
天梭猶豫間也附和了一句:“讓他交出血屠三刀,今日吾等可準你們活著離開。”
五帝宗、九環宗和古月宗三方長老聞言均皺了下眉,儼然不願就這麼輕易放過有著仇怨的陸風,但聽得天梭強調了‘今日’二字,顧及血屠三刀更為重要下,也都賣了天梭這個麵子,無一人出聲反駁。
僵持之際。
“放他們走!”淩天突然出聲,低沉的嗓門透著一股沙啞的凶厲,以著手中又一枚小石片抵在了自己喉嚨。
一抹鮮紅隨之流淌而出。
儼然已是作好決死準備,趁著自己尚能維係最後一絲清明的時候,儘可能護陸風等人安然離去。
這突然的一幕頓時讓得在場所有人為之一怔。
饒是葉梵鉗製的手指都不由顫了一下,繼而望向淩天的目光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讚賞,似在說,早該有此覺悟了。
唐元為之暗暗鬆了口氣,剛想著問及陸風如何決定之時……
“誰也彆想走!”
又是一道聲音傳來,憤怒而又陰厲。
眾人齊齊看去,見是自崖下飛躍而上的詠葉。
看其滿腔憤怒,殺意畢現,不由都明白過來,先前被葉梵丟下斷崖的向昌,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可!”眼看著詠葉不顧一切的衝殺向葉梵所在,天梭和龔虹艇二人瞬間同時出手,將之震退開去。
天梭厲聲喝道:“詠葉,你與他們的恩怨,我不管,但眼下,你動不得他!”
天狼宗、古月宗等長老也都讚同附和,警告的目光齊齊瞪向詠葉。
場麵再度陷入僵持。
正在這時,一道輕蔑的冷哼聲突然自遠處傳來。
陸風僅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情況下,心中沒來由閃現一抹不安,辨彆出這道輕蔑聲音源自輕翎宗的聶明妃後,這份不安瞬時轉為了恐懼。
從剛才到現在,他都忽略了聶明妃的存在!
忽略了這麼一位對他從始至終都存著敵意的存在,無疑是致命的紕漏!
最關鍵,聶明妃是知曉著他身邊還有著江若雲相伴左右的。
此般思緒下,陸風隱隱預感到什麼,回頭的動作都不禁僵硬了起來,待得瞧見遠處走來的聶明妃手中,果真鉗製著江若雲後,一顆心陡然沉到了海底。
“放開她!”陸風不顧一切的前衝,此刻的他理智再難存半分。
江若雲滿目痛心的看著陸風猶似發瘋抓狂般的一幕,礙於周身穴位被限製,口不能言,隻得以眼神死命的示意著陸風不要為自己所受累。
周遭包圍著的一眾魂師見狀,不由都明白過來,聶明妃此刻手中鉗製著的女子,定於陸風十分重要,甚至比之淩天還要重要。
明白這點下,也都暗罵起聶明妃心思沉重,先前借故離去,竟是打著此般尋人擄人的主意!
葉梵、唐元這邊臉色均出奇的難看了下來,他們深知江若雲於陸風心中的地位,不禁都開始擔心起來。
反觀淩天,此刻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三分猶豫,抵在脖頸處的石片也兀自鬆了幾分。
他清楚,眼下情景,恐怕唯有自己交出血屠三刀,讓那些人內鬥爭搶,或許方有一線轉機了。
可淩天深知血屠三刀的‘災害性’,若非萬不得已,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流傳開去,他明白一旦流傳開去,魂師界勢必會掀起一場慘無人道的恐怖殺戮。
當初若非血屠逼迫修煉,以及後來不願再濫殺無辜,消極頹喪心境時遇上了秋辭,在後者細心照料和幫襯開解下,扛過了最難的階段,淩天自問怕是絕難走到今天。
思慮間,突聽遠處聶明妃冷笑著開了口。
“豁,很在意嗎?”聶明妃的譏笑聲中帶著幾分玩味,看向陸風的目光也不是憎怒,而是透著一股淡淡的怨恨。
若非介於彼此年齡差,眾人都要以為陸風做了什麼對不住聶明妃的事情了。
儘管此般想法沒有浮現,但眾人依舊有種錯覺。
聶明妃此番擄人,似乎意不在血屠三刀,而在陸風身上?
至少,絕不止於惦記血屠三刀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