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夜深,點點星光鋪灑在沿途的碎石小道。
陸風一行各自回了所屬的廂房,以他們的實力雖然可以辟穀修行不吃不睡多日,但必要的入定修煉還是少不了的,經由靈氣運轉一周天下,才能消減掉那份不吃不睡的疲勞感。
陸風手中捧著一摞帶回的典籍,打算修行完後再行看上一會,但在剛放下典籍的那刻,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何人?”陸風本能的警惕了一瞬。
待得聽聞外頭隻是個例行前來送點心、茶水的丫鬟後,才消下疑心。
看著丫鬟擺放在桌上的三盆點心、一壺茶水,製式都同外界有些許不同。
陸風出於好奇問了一句:“這些都是你們獸穀自產的?”
丫鬟點頭,介紹道:“這道是雪酥麻花,是我們穀內最可口饞嘴的點心,來得客人無一不喜歡的,還有這道……”
陸風聽著丫鬟繪聲繪色的一一介紹,心中不禁也是多出幾分饞念。
待得丫鬟離去後,陸風本著好奇取了一小根雪酥麻花品嘗了起來。
果不其然,確如丫鬟所言,口感十分豐富。
入口酥香,甜而不膩,甘甜爽脆,咀嚼之下,齒頰留香,回味無窮。
一連吃下小半盆後,依舊有些意猶未儘之感。
這時,敲門聲再度響起。
陸風還道丫鬟又送來什麼彆的點心糕點,下意識便允了進來。
但在房門被打開的那刹,卻是不禁呆愣在了原地。
來者並非是先前的丫鬟,而竟是金裴裴!
此刻的金裴裴穿著十分簡約,僅是一襲淺白色素布內衫,外加一層繡著精致山水花鳥的華貴輕紗包裹,頭發下圍還有些濕漉漉的痕跡,像是剛洗完澡出來的模樣,帶著幾分倉促之態。
其紅潤的臉頰上,經由水汽蒸騰的那份紅暈還未完全消退,看上去紅彤彤粉嫩嫩的。
但在這份紅潤底下,卻是透著一抹病態的蒼白。
陸風很快留意到這份蒼白的由來,目光掃向金裴裴的右小腿腳踝區域,見那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蛇類咬痕,傷口外圈粉紅,咬合處已現紫黑之色。
金裴裴開門的那刹,神情十分驚慌,喘著沉重的粗氣,不待陸風再行示意,便已經闖了進來。
順勢關上房門的同時,拍著胸脯,重重的沉了口氣,道:“太,太好了,青山宗主,這兒竟是你的廂房,快救救我。”
陸風看著金裴裴一副慌不擇路胡亂闖入的姿態,心中少了幾分提防,顧及其此刻的傷勢和她白日提及的同流光劍宗淵源,將之帶到了桌前坐下。
“怎會傷成這樣?”
陸風狐疑的看著金裴裴,順勢幫點住了腳踝處的經絡穴位,謹防毒素蔓延開來。
金裴裴帶著幾分哭腔,娓娓可憐道:“我也不知道誰要害我,方才我洗完澡出來,剛替換好內衫,還未來得及梳整,一條碧青色的小蛇就從我床底下爬了出來,將我的腳給咬傷了。”
說著輕輕將內衫的裙擺提上幾分,雖意在展示傷口,但更多的卻是露出了誘人的白皙小腿。
而後金裴裴又將受傷的腳從蓮花布鞋裡伸了出來,徑直朝陸風靠了過去,憂心道:“青山宗主,你快些幫我看看,我這傷要緊嗎?會不會以後走不了路了?”
陸風見金裴裴險些要將腳掌架到他的大腿上,不由驚了一跳,本能的將凳子往外挪了挪。
‘虛偽!’金裴裴捕捉到陸風的動作,心中不住的淬了一聲,將此做作行為,視作了陸風的假正經。
見陸風遲疑,金裴裴進一步引誘道:“青山宗主,裴裴聽族內長輩說,被蛇咬了,將毒吸出來就沒事了,可以……勞請宗主幫……”
金裴裴的話語越說越輕,臉頰已是羞得通紅,給人一種說出此話鼓足了莫大勇氣一般的感覺。
事實上,金裴裴雖有意借著陸風‘戀足這一怪癖’行著引誘,以此博得好感親近,但說及此話時,她確實鼓足了不少勇氣,此般神態倒不算全是做作而為。
她為女子,素來也知清白廉恥,如腳掌這般私密部位,從小到大可從未有過男子觸碰,更彆提是送至男子嘴邊,讓人給吸食毒素。
金裴裴做出此番決意前,其實早已做過很大心理鬥爭,基於血族發展需要,她必須得到陸風身上對於血色戰屍的煉製之法,以及讓得獸體完美融合人身的手段。
她一次次的告訴著自己,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心中也做好了,一旦事成,定要將陸風這個淫徒浪子,挫骨揚灰,以泄遭辱之仇的決定。
“冒犯了,”陸風顧及金裴裴身份和同宗門關係,終做不到見死不救,但在救之前,先是朝著房門扇去了一道掌風,將閉合的門窗給震了開來。
如若不然,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多少有些不妥。
金裴裴瞧著陸風這手‘故作清白’的行徑,心中沒來由一陣鄙夷,暗道許是初次見麵緣故,後者有賊心沒賊膽,於自己尚存著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