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區的唐玄見得場上情景,緊張的已是臉色慘白,看著離場遠去的鐵麵男子,憤怒的渾身都在顫抖,緊握的雙拳不住的發出嘎吱聲。
若說先前離去查探還隻是懷疑,起因於那人麵具下的絡腮胡十分眼熟;
那麼這一刻,他已然百分百確定那人身份。
那無形之中散發出的陰毒氣息,他化成灰也不會認錯。
這人正是當年圍剿重創他愛人的主要黑手之一。
林錦兒於那一戰身負重傷,以致於留下隱疾產後隕落,可以說都因此人所下黑手!
他原以為當年獸穀穀主出手,剿滅了祭靈宗,那些人早已被滅殺殆儘。
卻沒想到,竟還殘存著這麼一個頭目!
還以著彆類身份,藏匿在了六合宗之中。
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此人今朝出現在獸穀,用意何在?
是單純的衝著那什麼奇珍異獸?
還是衝著他而來?想為當年的恩怨趕儘殺絕?
亦或是說衝著報複獸穀而來?有著什麼企圖?
適才,因唐元的出現,才讓他將這份殺機提前彌現?
失神間,目光再向那鐵麵男子看去時,卻已不見對方蹤影。
唐玄當即臉色一變,下意識想抽身找尋,卻被身側的鴻藏真人攔了下來。
唐玄驀然清醒過來,若是對方衝著自己而來,自己此番找尋至偏僻之地,恐生意外。
留於此地,同自己兒子在一塊,眾目睽睽下,才是最安全的。
至於那人是衝著獸穀而來的可能,這個念頭他下意識便否決掉了。
以獸穀的勢力,單是六合宗赴邀而來的這幾人,加在一塊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當下,安心留了下來。
除了心中的那份仇恨外,他還是唐元的父親,將自己兒子的安危看在眼皮子底下,於他而言,同樣至關重要。
鬥獸場上。
隨著藍甲蜈蚣的退場,短暫的歸於了平靜。
經過連番的戰鬥下,原本刻劃在中央,一分為二的那道分隔線也已被各種戰鬥痕跡所覆蓋。
不過,隻剩最後一戰下,也不再需要分隔了。
申屠江山此刻站在鬥獸場的中央,兩邊的鴻閻魔獅與古鬃獒熊遙相對峙著,儼然也都意識到了對方是自己即將麵對的對手。
申屠江山並未直接發號指令宣布比鬥開始,而是帶著幾分關切,詢問了唐元一句:‘是否需要休息?’
儼然,方才唐元受傷的那一幕,於他而言,也存著不少衝擊。
一方麵是因太過突然下,他救援不及,感到著一絲愧疚;
另一方麵,見唐元險象環生下,也是不禁一陣後怕。
他雖然臉上存著幾分冷漠沒有完全接納的神色,但內心其實早就被唐元一係列的表現所折服,也認可了唐元的身份。
同時,也深知獸穀的未來,想更好發展,確實離不開這個還不足第一紀年的年輕男子。
也唯有他,才可能將獸穀帶到一個從所未有的高度。
以前不曾接納倒還沒太多情緒,但眼下,自接納角度一番分析下,他心中對獸穀的未來已然有了美好願景。
唐元對於申屠江山的態度轉變明顯也是愣了一下。
這感覺,就好似一個經常板著臉一副不待見甚至嫌惡姿態的長輩,突然笑眯眯猥瑣的問他餓不餓要不要吃糖一般,說不出的彆扭之感。
基於自身狀態,唐元倒是無所謂休息與否,短暫的休息也恢複不了太多,但基於鴻閻魔獅考慮,後者連番戰鬥兩場下,雖說不上消耗太大,但多少還是需要些休息為好。
目光下意識的朝鴻閻魔獅看去。
卻見後者身上彌漫著熊熊黑霧,凶厲的目光之中,充斥著滔天戰意。
二者並未有任何交流。
但唐元卻感受到了鴻閻魔獅的情緒,這一刻的它,儼然不需要或者說,不願浪費這個休息時間,來消磨掉心中燃起的這份戰意。
“直接戰吧!”
唐元豪氣開口,指揮著鴻閻魔獅靠前,來到鬥獸場正中央,距離古鬃獒熊更近幾分。
儘管此刻戰意凜然下的鴻閻魔獅不會存有對古鬃獒熊的太大畏懼,但提前近距離適應一二對方氣息,多少也是有著好處的。
可彆回頭上來一個不適之下,給古鬃獒熊震懾在了當場。
金裴裴蓮步微移,指揮著古鬃獒熊也靠前了幾分,還主動散發出了幾分氣勢,似看穿了唐元企圖,幫著適應一般。
麵對金裴裴的‘示好’,唐元一怔,木訥的朝她看了眼,隱約捕捉到一縷魂識波動襲來。
卻不是衝著他的。
餘光掃向身側的陸風,見其神色微變,儼然,是因受到了金裴裴魂識傳音之故。
‘陸大哥,等會我叫古鬃獒熊賣個破綻好不好?隻要你開口,裴裴就依從。’
陸風感受著金裴裴魂識傳來的意圖,神色有些愕然,目光看向正巧笑嫣然的看著自己的金裴裴,這一瞬的感覺,讓他就覺好似一個鄰家小妹妹在討好自己這個大哥哥,想得到大哥哥的寵愛模樣一般。
若心中不存對金裴裴的那絲狐疑與偏見,保不準還真要被她這般清純甜美姿態給引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