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彼時正好迎向烈目蛛蟒的又一道火柱,竭力閃避的同時,衣角被灼成了灰燼,褲腿也被轟出了一個破口,其表肌膚一片焦黑,很是狼狽。
感受著後方陸風傳來的動靜。
唐元連忙轉變迎敵勢頭,引著烈目蛛蟒逃向陸風所布的陣法區域。
後掠靠近之下,遠遠看著半蹲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陸風,唐元不由緊蹙了一下眉頭,眼中閃過一抹憂色。
陸風隨即虛弱起身,朝唐元示意了一下入陣的方位。
整個人氣息十分不紊,臉色看上去也出奇的蒼白。
絕靈霸勁的霸道終究還是超乎了他的預料,加之第一次在實戰之中運用不適應的緣故,一下被抽離六七成的火行氣,雖說承受了下來,但魂盤因為四種行氣一下失衡太多,險些紊亂崩盤。
這嚇得他渾身直冒冷汗,方才的虛弱半蹲,也都在竭力維係著魂盤上各類行氣的穩定。
好在,此般冒險和付出是值得的;
在絕靈霸勁的霸道掌控下,蕭庶的這座‘繁花沙籠’陣,沿著陸風所想要的方向,成功得以改良提升。
以往要做到這點,非按部就班的將裡頭各係有關陣兵傀儡的紋路挑出,不說重新刻銘,至少也要重新注靈和通紋才行。
但在絕靈霸勁下,卻是可頃刻間堂而皇之的完成替換與提升。
隨著唐元的順利入陣。
陸風霎時喚醒了繁花沙籠陣之中的一道道沙兵傀儡;
這些傀儡剛浮現的刹那,通體同樣是由黃沙凝聚而成,同藍田易乞所凝的虛影以及砂塵之術凝聚的並沒有太大差彆;
但待得烈目蛛蟒靠近之後,這些傀儡周身卻是突然都浮現出了一條條火線,遠遠看去,像是一個個黃沙人俑身上,捆縛著一條條燃燒著火焰的粗壯麻繩一般。
且這般燃燒著的麻繩是由內而外,嵌在這些傀儡體表的,說不出的妖冶,讓得沙傀整體的形貌與之先前截然不同。
在這份縈繞內裡的火線出現下,四周溫度也隨之猛然攀升了上去。
剛闖入陣內的烈目蛛蟒原本還能精準的追擊感應出唐元逃離的方向,時不時轟出數道火柱想要攔截,但在這些火係沙兵出現下,感知能力瞬間受到了巨大影響,再無半根火柱能準確探到唐元所在區域。
真正意義上成了一個瞎子。
這般狀態下,烈目蛛蟒隻得一味的用巨尾胡亂的橫掃,探查不出唐元蹤跡下,愈發顯得暴躁起來,逐漸開始以火柱毫無章法的四散噴濺;
依舊無果下,最終更是以淩厲的六根蛛矛觸手,發了瘋的攻擊向四周,愈發的瘋魔。
儘管那些火係沙兵在這樣的狂轟亂炸下撐不住一個回合,但每次被崩散的不過是那份凝形之力,斂於周身的那股火行氣全然沒有被轟散多少,借著大陣的陣勢,須臾間,便即又凝形出了新的沙兵。
一具具沙兵前仆後繼的崩散再凝形,有條不紊的依照著陸風的操控,將烈目蛛蟒往著陣法中心區域一點點靠去。
無數的沙兵逐漸圍繞在烈目蛛蟒的外圈,每每都會有相對麵的兩具或是四具同時攻向烈目蛛蟒,確保其始終維持在最中央的區域。
若自高空往下看去,這些沙兵每次前衝,都會於路徑上留下一道微淺的痕跡,裡頭火行氣盈久不散,因為對立協同的緣故,這些痕跡看上去猶似彼此對稱的花紋一般,雋麗壯觀。
待得包圍的沙兵通通攻上一輪之下,無數的痕跡交彙成了一朵瑰麗的巨型花朵紋路,遠遠看去,處於花蕊正中央的烈目蛛蟒,猶若入了一座由火行氣締結而成的巨型牢籠一般,不斷的遭受著一具具沙兵的殘食。
可惜,這座繁花沙籠陣法主要以困勢為主,攻擊手段強度有限,很難對烈目蛛蟒這等存在造成太大的威脅。
隻能依從著那一縷縷凝斂沙兵的火行氣,短暫將之蒙蔽,束縛在這一方天地之間。
依照陸風推算,憑著他那六七成的火行氣輔以陣法威勢下,迷惑瞎了眼的烈目蛛蟒小半個時辰應不在話下。
唐元看著陣中情景,忍不住讚歎“老陸,虧你想得出這般方法來掩蓋我們身上的溫度。”
“主要也是趕巧,手中恰好有可以利用的陣盤,”陸風心有餘悸的歎了一聲。
二人快步朝江若雲一眾方向趕去。
不稍片刻功夫,便已然可以瞧見一個巨大的獸影,正在不斷的攻擊著底下。
他們先前的感應果然沒錯,那裡還有著一頭同樣可怕凶猛的烈目蛛蟒。
唐元下意識開口“老陸,還是方才那樣?”
陸風苦澀道“繁花沙籠困陣的陣盤就方才那一個。”
就算有,以他此刻的虛弱狀態,也很難複刻,再度施展絕靈霸勁的手段。
唐元臉色一凝,凝重感再度湧上。
二人臨近,忽的臉色又同時一怔。
江若雲一行所處的境遇,比之他們預想的還要慘烈無數。
眾人圍聚在一起,四叔以身成陣,嘴角泛著一絲鮮血,借著奇異陣法凝結出一個防禦護身結界罩子,竭力護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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