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於天雨族的過往所帶來的那份震撼中,久久難以平靜。
他當初見著遊商壁畫時有想過,被帶走的天雨族女子,許會給天雨族帶來一定的影響,但卻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是如此嚴重的後果。
同時也意識到,眼下所處的這片環境,之所以富有生機,能夠長久存於山體之間,恐怕就是基於殘存的天陰椿樹之力所致。
而從大祭司對於外界古焱族的發展如此熟悉來看,此處定然存著離開去往外界的通道,貫通著消息;
這些年裡,也定有人離去又歸來過。
這不由讓得陸風有些好奇,即是如此,何以天雨族還要繼續隱匿在這方狹隘的隱蔽之地,一躲就是那麼多年?
迎著大祭司投來的目光,陸風將心中的這份疑惑道了出來。
但回答他的卻不再是大祭司,而是另側最為年長的一名老嫗。
“樹挪死,人挪活……”
老嫗臉上滿是無奈與惆悵,“這麼些年,我們這些尚還活著的族民,又何嘗沒有想過遷徙出去,可神樹早已與這片環境相融,又有著護族大陣的桎梏封禁,人力根本不可能挪移得了半分。”
老嫗感慨完後,朝大祭司看了眼,便不再開口,像是在傳達著這些年來的心聲一樣。
大祭司接過話語,沉聲說道“以我族與神樹間的淵源,是斷不可能棄之而去的;更何況,我們的生命與修行都與之氣息息息相關,遠離不得。”
“而今我們能祈盼的,便是希望可以再度掌控護族大陣,得以自由出入,不至於永久的困死在此。”
陸風一驚,駭然道“而今你們離不開這?”
大祭司歎息了一聲,解釋道“在你們來之前,我族已數千年不曾有人離開過這裡。”
臨旁老嫗附聲說道“上一次強行送人離去,已耗儘我族所有的資源。”
陸風聞言,腦海浮現自己一行闖入時的情景,那般海量磅礴的靈氣若非機緣巧合得到了六翼沙蟬簇群,怕是也很難支撐開啟入口;
就大祭司二人的話語來看,想要離去,怕也需得如此消耗才行。
大祭司沉重道“我族如今可以說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再無法聯通外界,產下新生命的話,恐怕……不久的將來,便會迎來滅族危機。”
陸風一怔,詫異道“先前我見你族也有著不少年輕女子,何以要聯通外界,才能生子?族內沒有男子嗎?”
眾人聽言,臉上不禁都浮現一抹古怪又複雜的神色。
大祭司歎息道“那些可不是什麼年輕女子,我族如今最年輕的也都百來歲了,她們都是借由神樹產下的生命涎液輔以往生池的滋潤,才得以讓得身體成長較之外界慢上許多,百歲之齡猶若尋常豆蔻年華;”
“以往我族是有著男子存在的,但因神樹屬陰的緣故,他們借之修行,壽命會較之女子普遍要短不少,最後一位也已於百來年前離世了。”
“就算尚存至今,因為所修功法類彆相同的緣故,也很難與族內的女子相合產子;我族曆來的發展,都是依靠著外來的人員,這也是以往曆代出走的族民,所肩負的主要職責所在。”
陸風聽得此般辛秘,內心不禁一陣惡寒,如若他們這行人裡沒有五行純體或是他這類特殊的存在,此般‘送上門’來,怕是保不準要被拉去充當‘種豬’,給延續後代了。
大祭司捕捉到陸風臉上閃過的那抹慶幸,知曉後者此刻心中所想下,嘴角不由揚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冷笑。
陸風定了定心神,詢問道“不知貴族的護族大陣設立於何處?可有相應的掌控之法?”
大祭司坦言道“我們此刻所處的空間,就是借由大陣陣勢所成,其核心乃是天陰椿樹之力;要想掌控本族大陣,非五行純水體不可;唯有此類體質方能煉化得了絲縷北精之水,借得神樹之力,讓大陣重新運轉。”
陸風在意道“前輩邀在下入族,便是衝著這點來的?是因北精之水不願為外人所煉化之故嗎?”
“不錯,”大祭司告誡道“北精之水所處之地,乃我族禁地,除了聖女和天地玄三大祭司以外,旁人絕不容許闖入;”
“待你入得我族,吾等會以聖子之名,將你載入族史;”
“如此,你方才有資格進入。”
陸風進一步確認道“入族後,可有什麼約束?”
大祭司點頭“常理於你而言限製太多,吾等此前商議了一下,可允你部分特例;”
“僅需要你每隔三年回族一次,幫著感應大陣動態變化,若有差池出現,需得全力幫襯;”
“當然,一切都得是你能煉化了北精之水再說。”
陸風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詫異,儼然沒想到天雨族對自己的約束竟會如此之小?
顧及此前聖女離走的經曆,陸風本還想著自己煉化北精之水後,怕會被當做某類工具一樣,強行扣押在此。
隻有這樣,於天雨族而言才是最穩妥,最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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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江若雲等人性命作挾,自己也斷不可能拒絕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