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穀,山門之外。
葉梵和唐元原本昨夜便能抵達,但顧及深夜造訪這般皆為女子的宗門多有不便下,刻意放緩了些許腳程,於天明時分才至山門腳下。
二人還未入得山門,鼻尖便已被漫山遍野的花香浸盈,氣味說不出的繁複,但聞著卻十分舒心。
二人來到山門口,剛要同守山的弟子稟明身份來意。
這時,一隊外出晨修采露的弟子恰好返宗。
為首的女子帶著幾分戒備看向葉梵二人,質問出聲“你們是什麼人?一大早來我們花仙穀做什麼?”
葉梵回頭看去,見小隊約莫七八人,為首的女子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頗為高挑,容貌看上去也十分好看;
光就長相而論,有種平易近人的感覺,但配合她先前冰冷的話語,卻不由給人幾分疏遠冷漠的高傲之態。
一行人統一都穿著花仙穀專門的弟子服飾,外衫上均繡著各式各樣美麗的花朵紋路,材質看上去十分輕盈柔軟,行走間無不透著一股飄然之態,看著心曠神怡。
為首的女子感受到葉梵上下打量的目光,臉色隱有不喜。
葉梵見狀,連道“姑娘莫要介懷,在下方才為姑娘的美貌所動容,適才走了神。”
本是讚美討好的話語,但女子臉色卻並沒有半分改善,反而更為冰冷了下來。
“登徒子!”
女子輕啐出聲,儼然不受葉梵的花言巧語所惑,冷冰冰的喝道“二位若再不報身份,我等便不客氣了!”
其後跟著的一眾弟子,紛紛放下手中盛有露珠的竹筒,一個個嚴峻待戰之態。
唐元見狀,連忙朝葉梵使眼色,有些無語後者都這個節骨眼了,居然還想著撩撥女子。
葉梵無奈聳了聳肩,取出代表藥穀的身份令牌,“我是藥穀弟子,師承滌塵藥師,今日奉了師命來見貴宗穀主。”
為首的女子接過葉梵遞來的令牌看了一眼,見令牌不假,但卻僅是藥穀弟子的普通身份令牌下,眼中存有一絲疑慮。
說難聽些,此般令牌,但凡殺個藥穀弟子,便可輕易獲得,算不得什麼身份憑證。
當下,冷冷質問道“既奉了師命,可有你師傅的信物?亦或是藥穀的拜帖?”
如此,她才覺得有所可信的程度。
葉梵直言“並未準備這些,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向花穀主稟明一聲,就稱她們當年來藥穀求醫的病症,滌塵藥師近日終是攻克,有了診治的法子,相信花穀主定會願意見我二人。”
為首女子麵露思量,有所猶豫。
“淺語師姐~”兩名守山的弟子有些為難的看著花淺語,光衝葉梵方才的話語,就她們的職責而言不論真假都是理當要通報一聲的,出了事情,她們擔當不起。
花淺語雖說心中對於葉梵存著幾分不喜,但顧及花仙穀的待客顏麵下,也沒進一步使絆,開口吩咐道“你們帶他們先去待客廳候著,回頭我去同穀主說一聲。”
兩名守山弟子同時鬆了口氣。
花淺語率眾於旁走入山門,臨近葉梵身邊時,冷著臉告誡了一句“二位入穀後還請守規矩些,穀內皆是女子,莫要隨意走動!”
儼然,心中還是對葉梵存著幾分不放心,總覺後者的目光邪裡邪氣的,不像個正值的家夥。
葉梵對此還以冷蔑一笑,直言道“姑娘名字聽著倒是那般的溫柔恬靜,可這性子卻很是不討喜啊。”
花淺語臉色一板,冷冷的瞪了葉梵一眼,寒意更增。
……
葉梵二人隨著守山弟子進入山門,比之先前更為濃鬱的花香瞬間撲麵而來。
一路前行,隨處可見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其中不乏有著外界罕見的珍稀花卉藥材。
這若是在野外瞧見,葉梵定當要辣手摧花上不少。
兩名守山弟子將他們帶到一間待客室後,便回了山門口。
唐元走進室內,見一側窗沿旁有著兩名正沏著茶水的女弟子,四周的擺架上放著不少他連見都沒見過的盆栽花卉。
距離他最近的是一盆似牡丹一般的花卉,每一片花瓣都猶似沐浴著火焰一般,耀眼奪目,靈蘊十足,乍一看,仿若是由烈火凝聚所成。
單單靠近些許,便有著一股濃鬱的火行氣散發。
另一邊形似奇異蘭花的盆栽同樣如此,除了散發著一股迷人的幽香外,每一片花瓣上都似有著奇異靈光流轉,勾勒著道道美麗的紋路,隱隱散發著濃鬱的木行氣。
葉梵適時解釋道“這些特殊的靈花,應該都是穀內弟子用以輔助修行的伴生花。”
唐元一愣,他對於花仙穀這個勢力了解的並不多,當下有些好奇,“何謂伴生花?”
葉梵指了指堂上的一盆紫色花朵,解釋道“就拿這盆‘紫蘿蛛花’而言,其本身吸收完天地靈氣後會釋放出一層薄薄的紫色霧瘴籠罩周身,這股霧瘴於我們人體有著致幻和遲緩靈氣運轉的毒性;”
“花仙穀之中有著與其相對應的特殊功法,常年相伴修行下,能讓魂師的靈氣具備著如出一轍的毒性,甚至效果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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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者之間,即為伴生關係,魂師一旦選擇修行此道,今後的修行便再也離不開這類花朵了。”
唐元驚奇道“世間竟有著如此奇妙的修行之道?”
這時兩名沏茶的女子走近。
其中一人溫和笑道“有的呢,我們的三師姐便是選擇的紫蘿蛛花,如今都修行到地魂境實力啦。”
另一名弟子解釋道“穀內修行此道的弟子大多都是自幼身體比較薄弱的,借助伴生花之力,能在一定程度上彌補自身的不足;我們絕大多數弟子都還是選擇的常規修行之法,與外界的魂師並沒有太大差異。”
二人說著放下手中的茶水。
介紹道“這是穀內特製的花茶,對身體有益,二位公子請放心品鑒。”
葉梵點頭笑道“單聞這四溢的茶香,便知此茶定是天下少有,更遑論還是出自兩位如此漂亮的美人之手,飲上一口,真是此生都無憾了。”
二女聽言,臉頰均是浮現一抹紅暈,羞怯的跑回了窗邊,竊竊私語起來,還時不時的回眸掃向葉梵一眼。
她們年齡不過十六七八,比之花淺語之流明顯要青澀許多,缺少著曆練和處世的經驗,活脫脫就是朵純淨的白蓮花,自是受不住葉梵這等常年混跡女人叢中的老辣之人的撩撥。
唐元輕咳一聲,示意道“問正事吧。”
對於拿捏女子他自知儼然是比不上葉梵的,是以也就將此般任務交到了後者手中。
葉梵聽言,邪魅一笑,朝著兩名女弟子走去,謙遜有禮的問道“二位美麗的姑娘,在下有一事想問,不知可否?”
二女一愣,顯得有些緊張。
其中一人怯怯開口“公子請講。”
葉梵直言道“我的一名學生日前加入了貴宗,不知二位可知她現在在何處?哦,對,她名喚邵月。”
二女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