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憶雪的印象中,八門縛身陣的威勢強弱,基本全在於它那環環相扣的門戶之上;
通常會以八為數,攻勢不定,或可幻化八個陣兵類虛影之傀;亦或可衍化出八條陣勢鎖鏈,編織成困陣之網等等;
呈現形式,全然取決於布陣之人銘刻的陣紋排布;
不過有一點卻是萬變不離其宗,那便是不管什麼樣的攻勢,必然始終保持一環接著一環的連貫性,敵人一旦被陣勢所纏,勢必再難脫身;
一些強大的八門縛身陣,有時也會布有十六扇門戶,甚至是三十二扇門戶,不過極限也就六十四扇門戶的程度;
蕭憶雪自問也算飽讀無數陣道典籍,可從未聽說什麼時候有出現過如眼下這般成百上千的門戶……
這著實顛覆了她的認知……乃至是想象!
就算是做夢,她都不敢這般胡來的。
實難想象,若這些門戶都非障眼的虛招,而是實打實都有著八門縛身陣基礎的威勢,該是何等的恐怖!
很快,遠處的情景告訴了她答案。
一道接著一道門戶此刻紛紛衍化,排排而立;
緊接著,那部分凝合成門框的碎石塵土紛紛朝中央彙去,化成一道道人形虛影;
本該是由陣勢幻化的虛影,摻雜入眼下環境之中的碎石塵土等雜物後,變得亦虛亦實,更添不少威勢。
這也是八門縛身陣的特性之一,可以很好的契合環境,造就彆樣威勢;
如若眼下不是屋舍遍布的區域,而是一片冰山火海,那麼幻化而成的虛影,勢必也將附著上相應的冰火之力。
砰,砰砰!
無數道虛影自門戶中央踏出,伴隨著門框的消散,人形虛影的逐漸凝實,乍一看,簡直形若自虛無之中突然憑空走出的一般,說不出的玄異。
每一道虛影的幻化都不過須臾之間;
眾人還未自震驚中回過神來,場上已是至少凝形出了上百道虛影。
陣勢覆蓋之下,因為是無主所控之陣,這些虛影成型的瞬間,便鎖定上了陣法內違和的那幾股氣息,開始展開無差彆的進攻,朝著上空的九壬以及地上的天靈子一眾衝殺而去。
轟!
九壬冷眼看著底下的這一幕,眼中雖有驚豔之色,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八門縛身陣的提升就算可以說是脫胎換骨質的飛躍,也決然不會是他九壬天骰的對手。
僅是一個照麵,又一塊白色天骰猛然下墜;
恐怖的壓迫直接將衝來的那些人影凝滯在了半途。
隨著九壬握拳的手張開,下墜的雲色天骰隨之四裂,化作無數拳頭大小的迷你天骰,瘋狂朝逼近的虛影砸去。
猶若房屋崩塌的轟隆聲彼彼響起。
虛影威勢固然不弱,但充其量也就頂多能抗衡抗衡剛突破天魂境層麵的魂師,爆發出的威勢有限;
在九壬的這手天女散花般的攻勢下,立馬為之崩盤,化作漫天碎屑四散飄揚。
不僅如此。
九壬在隨手一震轟散逼近的那些虛影後,又反手甩落一塊天骰,砸向了地麵,將那些逼近天靈子等人的虛影統統砸了個稀爛。
“你們去攔住他們!”
九壬朝天靈子掃了一眼。
“放心,”天靈子冷冷一笑,“他們跑不了!”
說話間身形已是朝著諸多門戶衝了過去,身形異常靈敏,饒是途中有著虛影逼近,都難觸及他衣衫絲毫。
乾芯神色一驚,看著天靈子等人那靈活穿梭的身法,隱隱有些熟悉之感,像是同自家師傅的玲瓏步有著幾分異曲同工之妙的感覺。
蕭憶雪看著天靈子一行人逼近,神色滿是驚慌,“不好了,他們衝過來了,快想想辦法呀。”
近乎在話落的瞬間,一道厚重的鳴音突然響起。
陣起!
隨著乾芯決然間一聲嬌喝,一股凝實的土行氣猛然間爆發,若泥石衝堤般朝著四周瘋狂擴散;
受此陣勢影響下;
大地為之震顫翻騰,開裂出一道又一道裂痕,土壤似在這一刻徹底軟化,如海浪般起伏收縮,陷入一道道裂痕之中。
簌簌簌!
天靈子一行靠近間,以身成就一座座靈錐之陣,順著奔行之勢凝練出一柄柄長槍戳向乾芯三人所在。
眼看即將被這股靈錐攻勢所迫的那刹。
一道厚實無比的土牆突然自裂痕中猛地竄出,抵擋在了這些靈錐刺來的途徑之上。
蹭蹭蹭!
堪比天魂境層麵攻勢的靈錐逐一紮入土牆之中,將土牆紮出了一個窟窿,但卻並沒餘勢徹底穿透,最終像是長釘一般死死釘在了土牆上麵;
僅僅片刻,受陣勢影響下,裂痕之中無數泥沙土壤紛紛卷向這些長錐,將之從土牆上瓦解成了虛無。
“這是……”
天靈子駐足,驚駭失聲“天品層麵的防禦陣法!?”
驚駭之餘,心中又覺疑惑,分明未曾自這陣法之中感應到絲毫的造化之力;
從陣勢展現形式來看,也非借調的此間天地之力禦敵,而更像是單純的憑著遠超環境極限的土行氣,強行改變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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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裂地聲依舊在持續。
轉瞬功夫,乾芯三人四周已圍聚起了四堵這樣厚實的土牆,呈現著裹挾保護之勢。
看到這般架勢,玲瓏閣幾人不由紛紛咂舌瞠目;
“師傅,這……這他娘的怎麼好像就是一座‘艮山戊土陣’啊?”
站在天靈子身後的一名三十歲出頭男子驚疑叫罵。
其側一名年齡相仿的女子聞言,附聲道“怎麼可能,艮山戊土陣不過就是不入流的五行境陣法罷了,哪能抵擋得住師傅的攻勢。”
天靈子心頭微微顫著,茫然的目光中透著一抹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