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情景,陸風若是以這部分失傳了的功法作挾,她雲英觀怕立馬會成為五觀的眾矢之的。
而她也將成為罪人。
星土觀這邊冷靜下來,也是看清了局勢。
化塵當即一改陰怒鐵青的臉色,腆著臉恭迎道:“小友好本事,是老夫有眼不識泰山了,老夫在此賠個不是。”
趁勢又道:“小友既學得了我星土觀的完整功法,便也算是我們星土觀的一份子了,不如加入我星土觀如何?待得本觀完成一統,老夫許你作為下一任觀主,統率新玄門。”
陸風還未開口,其餘幾觀憤懣的叫罵聲便即傳了過來。
“老家夥,你少恬不知恥,”炎明長老率先叫罵:“要入也是入我流火觀,他可也學得了我觀完整的流火逆炎訣。”
腐真人蒼老低沉的聲音也急切喊道:“我朽木觀完整的朽木往生訣可也不是外人能學去的,他必須入我朽木觀!”
化塵不管不顧,繼續朝陸風邀約道:“小友可要睜大眼睛看清局勢,如今五觀屬我星土觀最盛,其餘四觀可都勢微,唯有入我星土,方有未來。”
陸風冷言回應道:“我並無加入各觀的打算。”
眾人聽言,臉色儘皆一沉。
有部分更是手中悄然握住了玉符,一副作勢就要出手,先拿下陸風的架勢。
陸風冷眼看著一切,對於各觀勢利這點他早就有所領會,有此小動作也並不覺太多意外,緩緩將若水扶正幾分,朝眾人開口道:“諸位拉攏在下,無非就是想要在下手中完整的各觀功法。”
“在下今日既上得此台,展露此般手段,便不打算藏著掖著,也是衝著傳揚給各觀的。”
聽得陸風此話,各觀的臉色頓時好轉,有些甚至都止不住浮現出了期待的笑意。
這時,陸風話風一轉:“但,在下得此失落的功法,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炎明長老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不待陸風說完,便搶著答道:“小友有什麼要求但提無妨,隻要我流火觀能滿足的,定不會吝嗇。”
金雷觀觀主聞言,連忙朝身側的金華容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連忙也站出身許諾道:“我金雷觀亦是如此,小友若願傳承給我觀完整的極金引雷決,我觀除了滿足小友任何合理的條件外,還願奉小友為座上賓,終身享我觀長老待遇。”
朽木觀見狀,頓時急了,眾高層簡單交流下,腐真人出麵說道:“他們兩觀的條件,我觀皆可滿足,另外,若得完整的朽木往生訣,我觀還可許諾,隻要小友入得我觀,我觀定竭力幫小友擺平外界那些懸紅的威脅,隻要小友身處我朽木觀之中,可保永世無恙。”
不少外來勢力的魂師聽得此般條件,還是爭先恐後的許諾,一個個都驚呆在了原地,說不出的羨慕,其中任何一條放在外界,那可都絕對是無價的存在。
唯獨雲英觀眾人,此刻的臉色卻是陰沉到了極致。
秋英長老不住的使著眼色,見觀主依舊無動於衷下,更是急得暗傳起了魂識:‘觀主,趕緊表示一下啊,若得不到完整的雲英清靈訣,我觀可就一輩子都要受製於星土觀之手了;’
‘要是其餘各觀都傳承了各自完整的功法,那我們雲英觀,今後發展的處境可就極其艱難了。’
見觀主流煙還在猶豫。
秋英餘光掃見場上的若水,和臉色奇黑的雨虹長老,眼中閃過一抹冷厲,“觀主,雨虹長老這些年來於我觀可以說過大於功,德不配位,早該廢去她長老之位了,還望觀主大局考慮,莫執拗於舊情,將她逐出雲英,以消那人怨氣吧。”
觀主流煙終是有所動容,眼中閃過一抹不忍的決意。
雨虹長老自嘲的冷笑了一聲,失神的望向萬眾矚目下的陸風,嘴角滿是苦澀,整個人都猶似蒼老了許多,‘這就是你的手段嗎!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一刻的她,不禁有些後悔起當日曲阜山上的決意;
真可謂是,一子錯,滿盤皆輸;
如若那時不執拗於帶走若水這個五行純體魂師,或許雲英清靈訣真可能早就到了手中。
那今日風光大顯的可就是她雲英觀了,力克破觀訣揚威的聲望,足可讓得雲英成為五觀之首。
可惜,落子無悔,人生更是如此。
陸風臉上帶著譏諷的冷意,那些誘人的條件於他看來卻是那麼的諷刺,明眼人都看得出此刻的他最需要的是什麼,卻無一人提及;
當真是讓人心寒。
或許,人命於他們眼中,是真的廉價如螻蟻。
陸風失望的歎了一聲,厲聲朝各觀開口道:“諸位,還請派各自的藥師過來,若能治好舍妹的病,各觀完整的功法,在下立馬無條件雙手奉上。”
雖然外界有著更厲害的藥師可尋,但針對五行境層麵的劇毒學識上,儼然還是五觀本屬的藥師,要來得經驗更老道一些,許能有解救之法。
這才是他此番高調登場的最主要目的。
各觀聽得陸風的要求,儘皆一怔,而後連忙催促各自的藥師上前。
外來那些勢力,則是不禁都為陸風口中的‘無條件’三字所駭然,那般多誘人的條件,竟比不過一名女子的性命?
這在他們看來,是無比荒謬愚蠢的事情。
星土觀所屬,錦官軒冷眼看著一切,本都作好計劃又一次被陸風攪亂的準備,但就陸風揚言的要求看來,卻又讓他不禁蒙生一絲希冀。
瓷靈鬼蔓之毒,可是無解之毒!
一旦若水身死,仇恨激化……
那他便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