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程開顏慌了。
這渣男最後那六個字,是什麼意思?外麵果然有了人!
老登也急切道:“開顏,不要管我,快追上去。”
程開顏哦了一聲,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跑出病房。
見妹妹也離開,程千裡便回到了病房。
等他把門關上,老登立刻就大聲罵道:“蠢貨!你怎麼能說那樣的話?”
程千裡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過來,竟也惱火道:
“你也覺得我沒本事?”
老登氣憤道:“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我還要求宋運輝?好好的算計,都被你給破壞了!”
程千裡憋屈死了:“我破壞什麼了?他說我沒本事,不能去采購科,你難道沒聽到?他就是不想幫,就要當白眼狼,算計有什麼用?也怪你說大話,八字還沒一撇,就答應了袁湘!”
老登大口喘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指著門道:“滾!”
程千裡成了滾刀肉:“我可以滾,但袁湘那邊,還是得你去解釋。”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這雙兒女,一個比一個不成器。’
老登閉上眼睛,不想再答理自己的傻兒子。
又下起了雨。
難言的沉默氛圍,直到車子駛離廠醫院五公裡外,才由坐在副駕的程開顏打破了:
“小輝,我以後不管家裡的事了。”
這話是劇中原話。
陳濤態度冷淡道:“為什麼說這種話?難道你事先知道?”
程開顏訥訥無言,不敢再談這事,隻能轉移話題:
“真要帶小引走嗎?我們都上班,你工作還那麼忙。”
陳濤嗬嗬一聲:“為照顧小引而病倒?我的女兒背不起這麼大的責任!等會兒我會去接我爸媽回東海,租個房子,讓他們來照顧小引。他們把我和姐姐從小拉扯到大,如果不是因為當時有成分問題,我姐也會和我一樣去大學讀書!這就說明,我的爸媽不僅能夠照顧好孩子,還有本事培養孩子,所以我很放心把小引交給他們。”
這話聽在程開顏耳裡,無疑是貶低了她的爸媽,同時也貶低了她和哥哥。
於是她生氣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事實而已。我們這個組織就是要實事求是,這難道也有問題麼?”
“你!”
“我怎麼了?你也認可你哥的話,覺得我欠你們家?真是個笑話。我白眼狼?你哥現在的副書記,是誰幫忙?再貪得無厭也得我能辦得到吧?也得你哥有本事吧?你們真以為東海廠是我開的啊?上到部裡,下到廠裡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我今天把話放這兒,無論我用什麼人也不會用你哥,他沒本事!”
“宋運輝!你不許再這麼說我哥!”
“……”
陳濤把車停在路邊,不爽地對程開顏說道:“下車!”
程開顏不敢下車,而是噙著淚道:
“他是我哥,不管他有沒有本事,你這麼說就是不對。你現在是不是也嫌我沒本事啊?你變心了!”
宋引也哭了起來。
陳濤當即下了車,到後座安慰小可愛。
小丫頭哭道:“爸爸,你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陳濤邊給她抹淚,邊笑道:
“好,我們不吵了,你也不能再哭了。”
宋引伸出小指:“嗯,我們拉鉤。”
陳濤笑著配合。
宋引破泣為笑,撲進了老爹懷裡。
程開顏卻愈發委屈,覺得被父女倆孤立了。
次日中午,宋家二老跟著兒子來到了東海,住進了在市裡租來的房子。
昨天晚上,陳濤已經跟二老聊了很多。
二老不但表示理解,甚至還很憤慨,連看向兒媳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這個兒媳竟然配合爸媽和哥嫂演戲,逼著丈夫就範,這得多偏心啊?
兩個親家更不是東西,嘴上說是要幫忙照顧小引,實際上卻隻是為了當“人質”,以此挾恩圖報,這也太算計了!
還有那程千裡也有臉罵小輝白眼狼?明明是水書記、劉總工的提攜,跟你有關係嗎?
小輝明明已經幫了你,竟然還不知足,還想去采購科?
真要遂了你的願,小輝怕是被你牽連,要坐牢了!
你們才是白眼狼!
聽陳濤從頭到尾將所有事娓娓道來,宋家二老的三觀都刷新了一遍。
不聽真不知道,這一家人真不是東西,小輝太委屈了!
傍晚。
一切收拾妥當、在新家吃完晚飯之後,陳濤載著程開顏回到了自己家,然後再去廠裡。
程開顏打電話,跟爸媽說了一下情況。
老登、程母都很生氣,他們還不想讓陳濤帶走外孫女,但也無話可說。
說什麼呢?
老登病得不重,可以繼續照顧外孫女?這跟打自己的嘴巴有什麼區彆!
老登叮囑道:“開顏,你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繼續跟小輝鬨矛盾。唉,你哥不懂事,那話太過了!”
程母一旁罵罵咧咧:“千裡怎麼不懂事?怎麼沒本事?他還有臉說千裡!要是沒有你,他算什麼啊?他就是個白眼狼,農村土包子!”
和裝傻的老登不同,這老貨是真傻,根本不管對錯,隻看親疏遠近,就算自己沒理,也要胡攪八分。
程家兄妹,毫無疑問就是繼承了她的智商。
而她這話一說,程開顏又開始生丈夫的氣。
這不奇怪,畢竟她是爹寶兼媽寶。
晚上十點一刻。
陳濤回到市裡,給自己的女兒講睡前故事。
這丫頭八八年的,也就剛滿三周歲,根本不懂大人之間的這些矛盾。
她知道爸爸忙,也都是聽大人說的。
她隻知道,爸爸如今能常來陪自己,給自己講故事,讓她非常開心。
“爸爸,我不想再去外公家住了。”
“嗯,以後你就乖乖地呆在爸爸身邊,陪著爺爺奶奶。”
“嘻嘻,好喜歡爸爸。”
“喜不喜歡媽媽?”
“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