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陳濤看向楊巡,明知故問:“怎麼忽然就想來東海發展了?”
楊巡笑道:“小輝哥,你之前不是說,沿海地區開放,政策上也有利,適合做生意麼?當時我就動心。這次我來東海除了要見一見你,就是為了在這邊做個實地考察。”
做生意也要有背景,不然可能會被當肥羊。
尤其在各地都有地方保護的情況下,楊巡作為外地人,想順利地在東海當地發展事業,那可不容易。
陳濤點了點頭,看向了右手邊的尋建祥,問道:
“你也過來嗎?”
在楊巡的注視下,尋建祥先笑道:“我那點生意,本就靠楊巡幫忙,他要是過來,我也隻能跟著了。”
接著又問道:“小輝,我倆過來,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陳濤陷入了沉默。
楊巡見他這樣,連忙對尋建祥說道:
“大尋,瞧你這話,就跟小輝哥不想讓咱倆來似的。”
有事小輝哥,無事宋廠長。
陳濤笑道:“生意上的事我也不太懂,但我覺得,貿然來東海經營可能會有風險,你應該再考慮考慮,當然如果你們一定要來試一試,我不反對,畢竟我自己當初也是要來東海、乾一番大事業的嘛!我既然行,沒道理你們做不到。”
楊巡從這種車軲轆話中聽到了自己想聽的,當即就拿著酒瓶給小輝哥斟酒,然後拍馬屁道:
“小輝哥,我倆怎麼能跟你比啊?我這點小生意,在你的大項目麵前什麼都不是。”
尋建祥無語。
飯後。
尋建祥找了個機會,和陳濤單獨說話:
“小輝,如果你不想讓楊巡過來,我來想辦法說服他。”
陳濤嗬嗬一笑:“他才影響不到我。倒是大尋你,不知道現在還想不想自己單乾?”
跟楊巡搭夥之前,尋建祥想做生意,為此跟宋運輝借錢。
宋運輝兩袖清風,哪兒來的什麼錢?隻好把梁思申送他的那隻手表、歐米伽蝶飛,拿給尋建祥還錢。
程開顏也在現場,當即摘下了戒指。
這時候的她,真的很高光。
可惜後來就……
尋建祥真的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子,很快就撲了街,但好歹還沒有把本錢全部賠掉,還給了宋運輝。
尋建祥先是乾笑:“我有沒有那本事,你還不清楚?”
旋又愕然:“等等,小輝你該不會是想……”
陳濤笑著解釋道:“想到哪兒去了?我對錢沒興趣。隻是我覺得楊巡折騰得太厲害,如果你覺得累,我可以給你找一份安穩的工作。當然穩定的工作可能掙不到錢,但眼光要長遠,有時候跑得早,不一定是好事。”
“你的意思是?”
“現在還不到時候。”
“那我先跟楊巡混著,可以幫你看著他,省得他亂來。”
“也好。”
“小輝,我聽人說,開顏她哥好像……”
“物是人非。大尋,有些人沒有原則,也沒有底線。你要是一退再退,那終有一天,你會被逼到崖邊,接著掉下去,再也沒機會上來。”
“不會吧?那開顏她……”
“一根藤上長出來的,能有什麼區彆?她瞞著我給她的哥嫂牽線搭橋,想以三倍價格賣材料給東海廠。你要提醒楊巡,找後台很正常,但要適可而止。此外有些人情,我是不會領的,甚至還會反感。”
“我的天!”
尋建祥一臉懵逼,目前在他的印象中,程開顏還是當初那懂事的弟妹,怎麼突然就敢背著丈夫搞事了?離了大譜!
“那小輝你,以後是什麼打算啊?”
“八個字:應當離婚,儘量挽回。”
“唉,早點離了也好,我可不想哪天還要去接你出獄。”
“當年你不讓我接,我也不會讓你接。”
“哈哈哈哈~”
“……”
一周後。
部裡答複了由老馬牽頭的碼頭及倉儲報告,並選派了一名女工程師來輔助,其名為馮雪華。
當然,暫時是輔助,等熟悉一段時間,就會升任了。
韓則鋼真的很不滿,畢竟碼頭和倉儲原來在他轄下,現在這麼一搞,他就吃大虧了!
他有心搞點小動作,但一直在猶豫。
畢竟他不是程開顏,不敢明著鬨事,把人家馮雪華逼到辭職的地步。
陳濤的辦公室。
劉玉海把玩著鋼筆,同對麵的陳濤說道:
“宋廠,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你讓老馬去做?”
陳濤不答反問:“你信不信我一心為公?”
劉玉海笑道,“我信!我當然信你!”
陳濤由衷地感慨道:“我現在覺得,一個人精力有限,不可能儘善儘美地做到所有事。所以要團結所有能團結的同事,專注於工作,壯大我們的事業。”
所以就二把手團結一把手?
劉玉海至今仍覺離譜,他吐槽道:
“我能感覺到,老韓這幾天心情很差,該不會是因為沒有被你團結吧?”
陳濤一臉的無辜:“實事求是的說,這件事本就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是他和老馬之間的矛盾和分歧。”
劉玉海點頭:“沒錯,跟我們無關,但馮工以後上任,需要你表決。”
陳濤正色道:“我隻會看她的表現、做出決定。對了,下周一我要去京城開會,有東西需要我幫忙帶給路司嗎?”
劉玉海搖了搖頭,旋即又反應過來,露出了真誠的微笑。
周日傍晚。
陳濤準時回家,陪著便宜老爹宋季山喝酒,陪女兒看電視。
次日上午,則帶著女兒到去年通航的機場,登上了去往京城的航班。
這次的研討會議,估計要一周甚至更久,陳濤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太孤單,所以就委屈女兒陪自己出差了。
當然了,小引本人並不覺得委屈,反而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