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哦了一聲,異常乖巧地說道:“那就等爸爸有空,再去玩吧!”
“真乖!”
陳濤讚了一聲,又給她喂了一塊魚肉。
宋引吃完,也投桃報李給老爹夾了塊排骨。
一時父慈女孝,羨煞旁人。
程開顏暗歎:‘這丫頭太偏心了。’
她其實也努力過,但就是做不到丈夫這樣,三言兩語,討得女兒歡心。
她什麼都做不好。
陳濤一行,從魔都回來時已是七月初,接著就要為德方來考察做準備。
他的兩種方案,上麵基本決定要以合資的形式,來建設東海的二期、三期。
合資有合資的好,陳濤完全沒意見。而老馬等人,就更不會有意見。
至於梁思申那邊,如果用不到她的外資,也隨時歡迎她來投資其他行業。
其實還是用得到,畢竟當前能動的外彙實在太少。
如果出不起對價,必然會讓外方占有絕對控股權,這算哪門子的合資呢?
七月底。
德方一行來到東海。
老馬主動讓賢,由陳濤帶隊接待對方、並談判。
他也很無奈啊!
他又不懂技術,就算想把東海廠擔在肩上,也沒那個本事。
不過他也不用灰心。
因為懂技術的老韓,也對這樣的高端局、感到為難。
這樣強烈的對比下,陳濤遊刃有餘地跟漢斯們周旋,就顯得異常牛嗶,讓人驚歎了。
用漢斯們的話來說,陳濤不但德語很地道、就像是在柏林住過好些年一樣;而且技術上也是頂尖的工程師,了解行業內最先進的科學知識,目光十分長遠。
此外他又博聞強記,溝通技巧拉滿,畫的那些大餅,讓人覺得他不該乾化工這一行,而該去華爾街,忽悠那些有錢沒處去的投資者。
偏偏又很令人信服。
八月中旬。
送走了德國人,陳濤帶著談判的初步方案,去京城作詳細的報告。
東海這邊。
楊巡的努力沒有白費。
他的批發市場,此時已經告彆了上個月的冷清,租出去了更多的鋪子攤位,而租金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他已經不擔心還不上蕭然的錢和利息,而是要考慮以後怎麼做大做強。
至於讓他媽提心吊膽的那二十幾萬債務,他倒是沒忘,卻也沒想著要還。
拿個兩三萬回去,堵上那些債主的嘴,也就夠了。
畢竟欠錢的才是大爺!
可惜他在外麵當大爺,她媽和弟弟妹妹們,卻不得不在鄉親們麵前當孫子,而且在吃飯上一省再省。
尋建祥已經不勸他了,也勸不動他,他總有一堆理由。
金州那邊。
程千裡終於咬牙賣掉了他手上的那批貨,大虧了一筆。
在大罵客戶的同時,也恨死了他的妹夫。
程家書房。
程千裡一臉怨氣,對老登嘟嚷道:“爸,你說句話啊!那個白眼狼,看來真是鐵了心地要當陳世美,要跟他那姓梁的女學生在一起,不要你的女兒了。不能再忍了。你趕緊想個辦法,教訓一下他!”
老登靠在椅背上,老臉上滿是陰沉之色。
從女兒那裡了解到梁思申的情況後,他心裡的危機感,便急速擴大。
在他想來,現在占不到便宜不要緊,隻要不離婚,可以慢慢想辦法。
但如果陳濤當陳世美,不要他的女兒,那他們這一家也就沒有希望了。
見老登不說話,程千裡不耐煩道:“爸!你該不會,還想讓開顏忍著吧?你就眼睜睜地看著她以淚洗麵,無動於衷?”
“閉嘴!”
老登怒道:“你不要在我這裡拱火,更不能讓你老婆去勸開顏離婚!你以為你是誰?你什麼都不是,宋運輝一個指頭就能把你摁死!”
又悲歎道:“千裡,你老大不小了,能不能長點心?能不能爭點氣?你要是有本事,我們家還用得著找宋運輝這有才無德的白眼狼?這事不能著急,還得從長計議。”
程千裡聽了這話,見老登沒有發病,於是就懟道:
“是,我沒有本事,白眼狼這麼說我,你也這麼說,你們真是好翁婿。”
老登瞪了他一眼,“我不管你怎麼想,但開顏那邊,你們不許亂插手。”
程千裡哼道:“我沒興趣管她的事!但我沒有工作,還虧了很多錢,總要想個辦法,補一下虧空吧?不然袁湘那邊不會給我好臉色。”
老登忍不住惱火道:“你怎麼就虧空了?債是我還的,貨款都在你那兒,你虧什麼啊?虧得是我和你媽!這些錢是不是袁湘讓你來要的?”
老登真心認為,自己的兒媳太畜生了,偏偏又能死死拿捏住他的兒子,讓他無可奈何。
程千裡承認道:“我們都辭了工作,又沒法回廠,隻好下海做生意。但本錢不夠,白眼狼又不幫忙,隻能找你了。”
“還要做生意?”
老登勸阻道:“你們能不能不要折騰了?做生意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容易!”
老登寧願兒子打螺絲,也不想讓他去做生意。
就他這銱樣,做生意,隻會讓程家死得更快。
程千裡不爽道:“不做生意怎麼養家糊口?難道天上會掉吃的喝的?你想想辦法,好歹再湊個三萬塊讓我當本錢。”
“我沒錢!”
老登大聲拒絕。
除非腦子先進水,否則明知這些錢會被扔進水裡,他怎麼可能答應?
程千裡恨恨道:“當年你那麼幫白眼狼,現在輪到我,就沒錢了?嗬嗬,沒錢就算了,我自己去想辦法。”
袁湘想得很好:沒錢,那就去找有錢的人借唄!借到了就是自己的錢。
到還錢的時候,再讓老登想辦法還,豈不美哉?
就用這種辦法,掏空老登的所有家底。省的以後程開顏離婚回了娘家,還要分一部分給她。
反正老登的金幣,就是用來爆的嘛!
不得不說,袁湘確實找到了財富密碼,不愧是又蠢又壞的代表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