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飛和青木武重的話,李師群在一邊分外難受。
他現在站在這裡,看上去更像是給吳四保的死當一個見證人。
這樣的話,要是吳四保真的死了,他李師群以後也沒有什麼話說。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牢房見到了阮三。
“哼……”
看到阮三一個人坐在草席上,梁仲春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而與之相反的,阮三在見到梁仲春、沈飛以及青木武重等人全部到齊,心中一愣。
“青木長官,這是……”
阮三剛想開口,青木武重就一口回絕了他。
他淡淡地開口解釋道,“阮三,根據你的供述,我們審訊了梁處長。”
“但根據調查的情況,除了你的供詞之外,並沒有找到梁處長的任何疑點。”
“我做事向來公平公正,你們兩個對質一番。”
“到底誰是無辜的,我想很快就能弄明白了,這應該沒問題吧!”
聽到青木武重的話,阮三眼神中陰晴不定。
不過,他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懼意。
“青木長官說的有道理!”
麵對這麼多人,阮三並沒有表現出心虛。
沈飛看到這個情況,心中不得不佩阮三確實是一個人物。
“梁處長,阮幫主,那接下來就看你們二人的了!”
說完,青木武重就和沈飛等人坐在了一邊。
梁仲春率先發問,“阮三,你說是我指使你的,有什麼證據沒有?”
“你真的以為,就你這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要死了?”
麵對梁仲春的問題,阮三絲毫沒有慌張。
他一臉無辜地說道,“梁處長,當初可是你信誓旦旦和我保證過的。”
“說事成之後,分給我黃金的,還說隻要滬市有你在,就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當初也是你說的,你會用藤原公司的船隻給我們做掩護的。”
“我記得我上一次見你,應該是……”
阮三說的話聽上去十分詳細,要是換做一般人,肯定都要被他騙了。
梁仲春聽到這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等阮三說完,他就怒罵道,“阮三,你小子裝的挺像啊!”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替誰打掩護!”
“我梁仲春的生意遍及滬市,你以為誰都像你這種小赤佬,窮鬼?”
“一萬兩黃金,每年從我手中買賣的貨物,遠超這個數!”
“還分賬?為了那麼一點黃金,我至於麼?”
梁仲春得理不饒人。
看到阮三還想狡辯,他當即就怒不可遏地說道,“你真的以為,就你那點小心思,長官們看不明白了?”
“在搶劫黃金的前一天,你和吳四保見了麵,在被捕之前,還是吳四保找的你。”
“這件事你怎麼說?”
對於這件事,青木武重之前就詢問過,阮三自然也有應對。
看到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梁仲春直接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他當即說道,“你知不知道,在我進來之前,吳四保就已經被抓了?”
聽到這個消息,阮三的臉色微微一變。
“梁處長,你在說什麼,我實在是不懂啊!”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替你做這樣的事情!”
阮三裝啥充愣的樣子,梁仲春不得不佩服。
不過,就在這時,包括李師群在內,他們已經捕捉到了阮三剛才表情的變化。
李師群心中清楚,阮三雖然有演技,但在真正的行家眼中,他現在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
“阮三,我看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真的以為這件事就這麼完了麼?”
這時候,梁仲春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
他當即朝青木武重說道,“青木長官,我知道,阮三和吳四保的妻子佘艾珍關係匪淺!”
“阮三,你說你一切都是在幫助我做事。”
“他吳四保和我搶地盤,我們的關係你心中比誰都清楚,那你和佘艾珍怎麼有關係?”
當梁仲春提到佘艾珍,阮三的表情明顯陰沉了許多。
不過,他最後卻笑著說道,“梁處長,你這是在哪裡聽到的風言風語?”
“你從哪裡看出,我和佘艾珍有關係呢?”
阮三這句話,看山去是在替自己辯解,可實際上,確實在試探梁仲春掌握了多少消息。
梁仲春冷冷一笑。
他一點也不著急,誌得意滿地說道,“當初佘艾珍被英吉利租界出事,你敢說不是你暗中事實的刺殺行動,給佘艾珍報仇麼?”
聽到梁仲春的話,阮三的心頓時就放到了肚子裡。
“梁處長,這件事你可真的冤枉我了!”
“你也知道,之前我們的地盤是吳總隊長罩著的,我這麼做,也是受吳總隊長的命令。”
“這就像這一次答應搶劫黃金一樣,那純粹是場麵上的事情而已……”
阮三一句話,似乎說的滴水不漏。
可他哪裡知道,他不知不覺中,已經陷入了梁仲春設好的圈套之中。
阮三雖然有幾分本事,可梁仲春畢竟是76號行動處的處長,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這些年,在他手下審訊的軍統和地下黨特務也不少。
必要的審訊手段,他老梁也是手到擒來。
“看樣子,要出事!”
“阮三根本不知道佘艾珍已經被抓了,一旦梁仲春在佘艾珍那邊有突破的話……”
看到這個情況,李師群心中就知道,這一次要出大事了!
而青木武重等人的判斷也和李師群相同。
果真,在聽到阮三的話之後,梁仲春表情明顯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