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師妹人還挺好的，在製作符籙方麵也很有天賦，和她繼續來往有利無害啊。”
顧宴灼將頭仰了起來，他的臉色還很蒼白，薄唇輕抿，眼神透著淡淡的薄霧，張口慢慢道：
“子鶴，你忘記了麼？我們的目標是什麼，而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我們的目標，”洛子鶴輕聲呢喃了一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的目標是清理掉魔族，保護好天命宗，讓靈氣重新複蘇。”
“洛子鶴，”顧宴灼的眼神一點一點變得銳利，“你覺得自己說的這些事情，想要成功辦到，過程簡單麼？”
聞言，洛子鶴苦笑了一聲。
這條路，必將是艱難的，充滿阻礙的，前行的路上布滿荊棘，麵臨的危險數不勝數。
“就是這麼一條黑暗的路，你要讓江潯仙也進來麼？”
顧宴灼閉上眼睛，腦海裡麵自動浮現出那日在清水鎮的夜晚，江潯仙將手搭在他的腰上，無聲地陪伴了他一整晚。
雖然，江潯仙在這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可那並未吐露絲毫言語的陪伴，確實治愈到了顧宴灼。
所以，顧宴灼不能將江潯仙牽扯進來。
這對江潯仙不公平。
“阿灼，”洛子鶴很聰明，和顧宴灼這麼多年默契十足，瞬間明白了顧宴灼的意思，他輕聲歎息了一口氣，“就依你吧。”
“嗯，以後看見她，就當不認識，不要主動找她說話，還有我們傳遞暗號的方式也要改改了，不能用木牌了。”
“好。”
顧宴灼看洛子鶴同意了，他這才端起桌子上苦澀的中藥，麵不改色地一口喝了下去。
其實，早就該這樣的，顧宴灼在心裡悄悄地想。
他生來就是孤僻又不受重視的人，在感受到江潯仙給他的溫暖後，第一時間應該將她推出去，而不是默默的接受。
這樣的話，那日回宗門的時候，江潯仙的臉上就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都是顧宴灼的錯。
如果江潯仙以後疏遠他了，也是顧宴灼自己活該。
就將在清水鎮裡的相處，當成是黃粱一夢吧，像一顆美麗的泡沫，在陽光的照耀下綻放著色彩，隨後靜悄悄地破碎。
“阿灼，如果不用木牌，那我們用什麼？”
顧宴灼收回思緒，他垂眸想了想，最終開口道：“用陣法吧，你在宗門內也有自己的府邸，在你的門前設置一個陣法。”
“陣法的暗號，設置成清明時節雨紛紛，孤家寡人欲斷魂，借問網吧何處有，牧童遙指三裡屯。”
聞言，洛子鶴疑惑：“網吧？網吧是什麼意思？阿灼，你都是從哪裡找到這些暗號的，感覺好奇怪。”
“我在一本古書上看見的，無需在意。”
等洛子鶴牢牢記住暗號，並且可以脫口而出後，顧宴灼這才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允許第三個人知道。”
他話音剛落，窗戶那邊就傳來了熟悉的咳嗽聲。
顧宴灼：“……”怎麼有一種不好的熟悉感。
果然，當他轉過頭看，就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江潯仙對上了視線。
“不好意思，那個……”江潯仙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扭捏道：
“已經有第三個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