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行沒有先救顧宴灼麼?”
江潯仙對顧舟行的印象不是很好,連“宗主”二字都沒有叫,直接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你看看你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的,”修齊長老吹胡子瞪眼地看了江潯仙一眼,“他畢竟是你的宗主,是整個天命宗最高的掌權人。”
“哦,”江潯仙不是很感興趣地應了一聲兒,宗主就很了不起麼?
她如果想當宗主的話,隻要解鎖第三層的實力,就可以將顧舟行踩在腳底下。
修齊長老看著江潯仙臉上無所謂的表情,隻覺得恨鐵不成剛,他無奈地歎息了一口氣。
“你繼續說,然後呢?”江潯仙催促修齊長老,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是不知道,當宴灼被送到我這裡的時候,身上的慘狀到底有多可憐。”
哪怕到今日,修齊長老還是忘不掉顧宴灼那日被送到藥閣的時候,身上的傷口真的非常嚇人。
四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毒蛇狠狠下口咬過的傷口,沒有一塊兒肌膚是好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小小的宴灼,命懸一線,被送到藥閣的時候,呼吸都快停止了。
“是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他從鬼門關裡拉了回來,不然你哪裡還能看見今天活蹦亂跳的顧宴灼,他早就躺板板了。”
江潯仙問:“那個顧軒銘呢?兩個人一起掉進蛇窟地,顧宴灼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他為什麼沒有來藥閣?”
修齊長老回答:“這就是事情奇怪的點了,顧軒銘身上並沒有多少傷口,他醒來後就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看表情也不像作假。”
至於兩個人掉進蛇窟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隻有顧宴灼一個人記得了。
“而且你是不知道,在顧軒銘失憶之後,他那個母親一口咬定,是顧宴灼將顧軒銘推下蛇窟的,顧軒銘為了自救,慌亂之中才把顧宴灼也一同拉下了蛇窟。”
聞言,江潯仙直接開口道:“不可能,顧宴灼不可能乾這種事情。”
修齊長老也很讚同地點了點頭,回:“宴灼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所以我知道以他的品行,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個繼母,在撒謊。
“難道,這個繼母口中說的話,顧舟……宗主他就那麼信了?”
修齊長老麵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他點了點頭,痛惜道:
“我也不知道,宗主他為什麼會糊塗成那樣,宴灼可是他的親生血肉啊,他寧願信一個爬上他床的婢女,也不願意相信宴灼。”
江潯仙聽到修齊長老說的話,心情一點一點變得沉重。
所以,真的不能怪顧宴灼的性格扭曲,有這樣的父親,不黑化才怪呢。
“宴灼被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從鬼門關裡拉了出來,好不容易才把身體養好,宗主就罰顧宴灼在冰冷的廟宇內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修齊長老痛心疾首,眼中帶著濃鬱的心疼。
“我好不容易給宴灼的身上養出來一點肉,這下子可好了,三天這麼一跪,又讓才年僅八歲,剛才蛇口中逃生的孩子,再一次病倒了。”
“宴灼的那個性子你也知道,不善言辭,更不會為自己辯解,在被顧舟行連原因都沒有問過,就直接懲罰自己跪了廟宇後……”
“他和宗主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江潯仙的腦海中,下意識地出現了自己和顧宴灼相處的點點滴滴。
好像……確實是這樣的,顧宴灼的臉上從來看不見一絲一毫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無欲無求似的,對周遭的一切感官都很淡薄。
接下來的時光裡,江潯仙又從修齊長老的口中,聽到了很多關於顧宴灼小時候的事情。
她聽完之後,總結下來一句話就是——顧舟行是真他娘的偏心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顧軒銘才是他真正的親生兒子一樣。
明明他的親生骨肉是顧宴灼,但是顧舟行每一次都偏心,對顧宴灼有著超乎尋常的嚴厲。
但是對顧軒銘,卻異常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