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行可以不在乎江潯仙對他的言論。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不在乎顧宴灼對自己的評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母親當初就是這麼教你的麼?”
聞言,顧宴灼冷漠抬眸,他拽著江潯仙細白的腕子,將她的身體拉到了自己身後,開口說話的聲音也很冷淡:
“你為什麼每次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都要和我提起母親呢?而且不管她是如何教育我的,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顧宴灼說話的時候,明明話語間的情緒是那樣的淡漠,但帶給顧舟行的感覺,卻是夾雜著刺兒的。
初聽還聽不出什麼感覺,但耐下性子,仔細去品,就能明白其中隱藏著多少嘲諷。
顧舟行最受不了同時也最不喜歡的,就是顧宴灼的這種態度,所以麵上拉下了臉,警告道:
“我是你父親,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江潯仙冷笑:“你是他的父親?你還知道自己是他的父親啊,如果把自己的身份記得這麼清楚,為什麼當年在蛇窟的時候,要將他一個人丟棄?”
“那為什麼現在,從修齊長老口中得知,他在護山大陣裡麵生死未卜的時候,你遵從祖上的規矩,不僅不打開結界口,甚至還不許任何人提起當年的蛇窟之事呢?”
江潯仙就連眼睛裡麵都帶著嘲諷的意味,“顧宗主啊顧宗主,你難道沒有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實在是太雙標了麼?”
“一邊兒希望顧宴灼繼續當你聽話的乖乖兒子,一邊兒卻又可以為了一個次子,將他再一次丟下,當真是令人厭惡,惡心至極啊。”
江潯仙每說一個字,顧舟行的臉色就沉下來一分。
到最後,他身上的殺氣更是掩蓋都沒辦法掩蓋了,直衝天靈蓋,眾人生怕下一秒兒他就拿著劍,將江潯仙一劍刺死。
“大膽!!!”
對上顧舟行的眼睛,江潯仙就能夠明確一件事情——顧舟行被自己說破防了。
“哦,我有罪,我罪不可恕。”
江潯仙還嘲諷意味十足地抬起手,給自己鼓了鼓掌。
“趕緊吧,把我關進天牢裡麵,現在、立刻、馬上。”
“行啊,”顧舟行被江潯仙這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氣笑了,“你不是想進天牢麼?那就如你所願,現在就給我進去!”
聞言,音詠歌和方齊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是宗門內的長老,在天命宗待了這麼長時間了,還從來沒見過幾個人被關進天牢過。
天命宗的天牢,可是很有講究的,是天命宗內最殘酷的刑法。
天牢這兩個字中,雖然有一個“天”字,但是牢裡麵的東西,和“天”一點都不沾邊。
裡麵橫屍遍野,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在裡麵遊蕩。
見過幾千隻野鬼同時對一個人的肉體發起爭奪戰麼?
為了能夠爭奪這個身體的下一任使用權,直接硬生生地將人的精神給撕碎,那種疼痛的感覺,可不是江潯仙一個小女孩可以忍受的。
方齊正在絞儘腦汁想著該怎麼不讓江潯仙受這個罪呢!
可當他一回頭,好家夥的!
就看見江潯仙正笑眯眯地給自己鼓掌,點了點頭,讚同了顧舟行的說法,開口道:
“好啊,好啊。”
方齊:“???”
姑娘,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