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灼的話，讓江潯仙愣住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顧宴灼竟然會找一瓶千年的桃花釀讓她喝。
“這壇桃花釀，是我有次參加一個比賽，最終的獎品是這個千年桃花釀，比修齊長老那個百年的要好很多。”
顧宴灼微微晃動酒壇子，哪怕沒有將封在壇口的油皮紙打開，江潯仙還是聞到了壇子內香醇的酒味。
這可比方齊釀的那壇子桃花釀香多了。
“這麼貴重的桃花釀，你舍得給我啊？”
因為顧宴灼的這番話還有這種行為，江潯仙陰鬱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晴了，但她表麵上還是裝出一副不理顧宴灼的模樣，開口繼續悶悶道：
“剛才在飯桌上的時候，我問你要那百年桃花釀你不給，林思瑤要了你直接就給了，你怎麼不把這千年桃花釀給她呢？現在來找我乾什麼。”
顧宴灼把千年桃花釀放在江潯仙的腳邊，他以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坐到江潯仙身旁，慢條斯理道：
“嗯，那開飯前，你和你師兄站在門口有說有笑，你怎麼在吃飯的時候不挨著他坐？後來找我乾什麼。”
這一番話，讓江潯仙頭蒙了。
她藏在臂彎中的下半張臉突然抬了起來，恍然大悟地說：
“你是生我和洛冰嵐的氣了？”
“沒有，我為什麼要生你和洛冰嵐的氣？”
“如果你不生我和我師兄的氣，為什麼剛才在飯桌上麵的時候，要偏袒林思瑤？明明在蛇窟的時候，都願意和我共進退。”
“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問你……”
顧宴灼單手支撐著下巴，他偏頭看著江潯仙，眉眼垂了下來，開口道：
“如果你不生我和林思瑤的氣，那麼剛才在飯桌上麵的時候，為什麼我選擇將那杯桃花釀給林思瑤後，你沒有再跟我說過任何一句話？”
“明明在懸崖邊上的時候，你都願意陪著我一起跳下去。”
兩個人互相不退讓，都企圖從對方的嘴巴裡麵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結果，終究是要失望。
顧宴灼的性格放在這裡，哪怕他知道真相，也不會將內心所想直率地告訴給江潯仙。
同樣地，江潯仙才剛明白一點人間的情愛，所以她也不會那麼坦率地把自己腦海裡麵的東西告訴給顧宴灼。
沒有辦法給對方答案的二人，最終選擇保持沉默。
今晚的月亮很大，也很圓，看起來就像一塊兒奶油餡料的月餅。
一團雲慢悠悠地飄了過來，遮擋住了月亮，同樣也遮擋住了月光。
兩個人的身上也被陰影遮蓋住了。
就在這時，顧宴灼先一步開口說話了，他道：“還喝不喝了，不喝的話我就收回去了。”
“喝！誰說我不喝了！”
這麼好的占顧宴灼便宜的事情，江潯仙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她把酒壇子打開，原本想報複性地對著壇口一飲而儘。
可這酒經曆過千年的歲月後，味道實在是太香了，按照江潯仙這個喝法，屬實是過於浪費。
最終，江潯仙還是老老實實地拿了一個酒杯。
把千年桃花釀倒在酒杯裡，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