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玉靈當真是個天真爛漫的性格，就不可能在江潯仙從天牢裡麵出來後，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種話。
更不可能屢次用語言陷阱，攻擊自己的親生姐姐。
不管從哪個方麵去看，江玉靈這樣做都不對，都很違背人性。
方齊不明白，自己以前為什麼會覺得江玉靈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為什麼會覺得她純情呢？
現在想想，結合腦內剛才看見江玉靈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方齊都想笑。
“宗主，我一直覺得，乾什麼事情之前一定要查找證據，不能光聽一個人的言論，就直接下定論，這對另外一個人來說，實在是不公平。”
“所以師兄，你現在覺得……我就是在亂判江潯仙的罪？”
方齊對他深深地行了一個禮，輕聲道：
“師弟，這麼多年來，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顧舟行看著方齊佝僂的背，沉默不語，全場的氣氛陷入到安靜當中。
過了半晌，他親手把方齊給扶了起來，學著方齊剛才的語氣，也輕聲道了一句：
“師兄，這麼多年來，我也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你竟然願意為了江潯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我行禮，對我道歉，我真的……看不懂你了，就連你說話都開始問著這個逆徒，真不懂她給你們下了什麼迷魂藥。”
方齊搖了搖頭，“我從未變過，變的人一直是你。”
這句話讓顧舟行的心臟刺痛了一下。
好像自從江潯仙出現了以後，顧宴灼對他的態度更加疏離，就連之前對自己很好的師兄，現在也變成了這樣。
“我不可能放過江潯仙，其他厲害的大能都無法在天牢中存活下去，江潯仙是怎麼存活下去的？她連靈根都沒有。”
“除了法器，我無法想到其他能夠讓她從天牢中存活下去的方法，可能就連那個法器，都是她從小師弟那裡偷的。”
顧舟行想到白星雪那個性子，理所當然地開口道：
“小師弟喜歡安靜，為人雖然懶散，但足夠公正，他這麼多年來隻收了三個徒弟，就是這種清冷安靜的性格，怎麼可能在明知道天牢規則的情況下，還把法器給江潯仙呢？”
顧舟行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得很對，事情的真相，一定是他剛才說的那樣。
今天不管誰來了，都彆想把江潯仙從他的鞭子底下給救出來。
顧舟行的身上冒出強大的威壓，他將鞭子掏了出來，不顧擋在江潯仙身前的方齊和林思瑤等人，想要直接一鞭子甩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發現，天空中竟然開始飄雪！
細細的雪花從天空中緩慢地落了下來，當雪花接觸到地麵的時候，還會結上一層兒霜。
可現在還不到臘月，怎麼可能會下雪啊！
一道清冷又帶著些許倦怠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了過來：
“我看你們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