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行的臉色開始變得有點不好看了起來。
從剛才方齊有意無意地對他說,想要讓他同意顧宴灼和江潯仙婚事的時候,顧舟行就已經有點不開心了。
憑什麼啊?
顧宴灼應該什麼事情都聽自己的才對,為什麼要不聽話,自己去選擇一個不適合的人。
“不行。”
顧舟行很冷淡地從口中吐出兩個字,隨後就把自己的目光給移開了,是真的不同意讓江潯仙和顧宴灼在一起,覺得就江潯仙這種人,根本就沒辦法配得上顧宴灼。
可能是看顧舟行的臉色已經冷淡下來了,而且臉上的表情還這麼難看,眾多長老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行吧,既然顧舟行不願意,那這件事情他們就……
其他長老都已經很識趣地將嘴巴給閉上了,但是方齊沒有,他就是非常頭鐵,直接很剛地顧舟行說:
“你為什麼一直不承認江潯仙,難道就是因為江潯仙身體裡麵沒有靈根麼?你竟然為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靈根,就這樣對江潯仙,甚至還否認顧宴灼的感情,你這個樣子做,你覺得很合適?”
今天是一個很重要的節日,幾乎所有的長老和弟子都在這裡,哪怕是在外出遊曆的弟子,又或者是去那裡修行的長老,到了今天都會回來。
顧舟行身為天命宗的宗主,自然是非常在意宗門大典這個盛大的節日,他不想在這麼重要的節日之下,和方齊吵來吵去,那樣太難看了,顧舟行也不屑於這麼做。
所以顧舟行聽見方齊這麼說的時候,隻是很冷淡地將視線移開了,並沒有要搭理方齊。
如果是普通人,看見這一幕的話,肯定就已經識趣了,但方齊不是,他完全不是這種想法。
他就是看不慣顧舟行這種行為,所以又開口問:“我是真的沒有想到,顧舟行你竟然是這種人,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顧舟行還是沒有說話,但嘴角已經抿了起來,了解顧舟行的人都知道,他現在肯定是有點不耐煩了。
容竹煙都開始暗示方齊,讓他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如果再繼續說下去,就方齊這種性格,還有顧舟行的倔脾氣,肯定會爭吵起來的,沒有人想看見這種事情發生,而且今天還是一個很重要的節日。
不能鬨出來宗主和長老之間吵架的醜聞。
江潯仙和顧宴灼之間的婚事,顧舟行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行了行了。”
容竹煙趕緊站了起來,將還準備說點什麼的方齊拉到了自己身旁,用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好了,不要再談論這件事情了。”
容竹煙的這種行為,跟安撫容易衝動的小狗似的,而且效果還非常好,方齊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把視線轉移開了,腦袋也偏了過去,就是不想看見顧舟行。
同樣的,顧舟行也是這種想法,他也不想看見方齊,所以和方齊之間快速地將距離拉開,兩個人中間隔了不少距離,都能看出來對彼此的嫌棄了。
江潯仙和顧宴灼明明互相喜歡,卻沒有辦法在一起,中間就隔著顧舟行這座大山。
但顧舟行也就除外了,也不知道尤清淑是怎麼想的。
尤清淑的想法,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來。
容竹煙把視線落在了尤清淑身上,她發現尤清淑好像一直以來都挺安靜的,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尤清淑感覺到煩惱一樣。
這個女人總是笑眯眯,又或者是對除了顧舟行以外的事物,全部都興趣淡淡的,提不起來任何興趣。
她就像顧舟行的守護者一樣,總是圍繞在顧舟行的身旁,跟著顧舟行轉動。
這種行為,在容竹煙的眼中,基本上可以說是非常難評的,哪怕是喜歡自己的夫君,但兩個人不可能總是什麼事情都在一起吧,總是要分開距離的,不能總在一起。
不然,人一旦沒有了自己可以思考的獨立空間,人生就沒有了意義,對於容竹煙自己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容竹煙還是能夠理解尤清淑對自己夫君過於喜歡的性格和執著,可能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不放心讓顧舟行離開自己。
畢竟之前,尤清淑隻不過是洗衣房的一個婢女罷了,她今天能夠混到這個位置上麵,肯定是在背地裡麵使用了什麼小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上麵。
隻要不是傷害到彆人的小手段,容竹煙可以理解,看尤清淑真的會同意讓顧宴灼和江潯仙在一起麼?
容竹煙在腦海裡麵想了一下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最後總結出來,估計她是不會同意讓這兩個人在一起的。
畢竟尤清淑從內心深處,就很瞧不起江潯仙了,覺得江潯仙雖然身為江家的嫡長女,最終卻混到這樣的地步,簡直就是恥辱!
如果給她一個很好的身份開局,而不是洗衣房的婢女,那尤清淑肯定能夠直接起飛,成為最大的贏家。
可現實生活當中,是沒有這種東西存在的,不管尤清淑再怎麼想,她已經成為了一名婢女,可能現在尤清淑對江潯仙更多的是一種恨意與嫉妒吧。
嫉妒現在江潯仙的人氣好,嫉妒她有人能夠陪伴在身邊,嫉妒江潯仙可以獲得彆人的寵愛,甚至就連顧宴灼她都能吊到,那江潯仙還有什麼人吊不到?
尤清淑的內心很黑暗,也很邪惡,她當然不希望江潯仙和顧宴灼在一起了
她憑什麼要看見江潯仙和顧宴灼幸福啊?
現在尤清淑都覺得自己不夠幸福,那江潯仙和顧宴灼也彆想著從自己這麼得到幸福!
想通了以後,尤清淑就更加不會讓江潯仙和顧宴灼成為一對,也不會在顧舟行麵前為了江潯仙和顧宴灼說好話,同樣的,她甚至還直接閉口不提。
江潯仙和顧宴灼注定不可能幸福起來的,隻要中間還存在著尤清淑這一座大山存在。
真正能夠掌權的人,從來不是顧舟行,而是隱藏在背後的尤清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