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六郡:魏郡、陽平、廣平、汲郡、頓丘、清河。
有戶十七萬八千,縣二十有六,下轄鄉一百五十一。
安陽縣隻是這二十六個縣中的一個。
陳玄帆等七人也隻是這次獵妖軍招募新卒中的一路。
而且每個縣城,因所轄戶口多寡,能分到五到十個名額。
六個郡城卻分彆有二十個名額。
所以最終的結果出來也是最慢。
每次招募新卒,都會給出相對寬鬆的時限。
例如這次,便是從五月中旬老卒各自出發,趕往各縣城郡府。
限令六月十五日前回來。
而去往安陽縣的這一波,卻是到了就往回走。
總共用了不到五天。
回來的這天,才五月二十四。
離著限令回來的期限,還有十多天呐。
跟著老卒到了相州城外十裡處,獵妖軍駐地的時候,果然隻有他們這一支隊伍回來了。
亮出腰牌進了軍營。
營房之內看守營寨的什長見到老卒都是一愣:“老劉,你這是根本還沒出發,還是有事兒半路就返回了?”
“放你娘的臭屁!老子是那種違背軍紀的人嗎?”臭著一張臉的老卒破口大罵道,“沒看車轅上坐著的那小子是個生麵孔嗎?你這家夥一對招子要是用不著,老子替你摳出來扔了!”
“你這狗東西,火氣這麼大乾什麼?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什長被罵的一愣,這怎麼出去一趟,火氣變得這麼大?
後麵馬車上的陳玄帆忍著笑,他懷裡的阿黃卻伸出狗腦袋“嗷嗚”一聲。
也不知道是聽到有人叫狗了所以打個招呼,還是聽到說吃東西了,趕緊露個麵。
“……娘的,你少管!看你的大門吧!”老卒臉上一下子掛不住了,罵了一句,帶著人趕緊往裡走。
不去管一臉莫名其妙憤憤不平的什長。
老劉是獵妖軍的老卒了,這一趟卻差點陰溝裡翻船。
還讓陳玄帆這些新卒看了笑話,臉麵當然無光。
老卒也沒想到,明明就查驗過沒有邪祟,還是信誓旦旦的說了沒有危險,結果晚上就被色鬼找上了門。
還睡得太死差點被禍害了。
就不應該犯這樣的錯誤,都是老行伍了,卻因為不是在執行任務,就放鬆了警惕。
這要是真被得逞了,他乾脆抹脖子算了!
那隻色鬼也是奇哉怪也,一般的鬼物就算是不得已在廟宇中安身,也會選擇神像邊上的鬼卒或者柱子附身。
誰會附在神像上?
就算是長久無人祭拜的神像,也會有以前的香火供奉留存。鬼物附著其上,就和睡在燒紅的鐵板上差不多。
而且打雷下雨還有被雷劈的危險。
可這是色鬼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它就棲身在神像之中,還借著神像身上的香火殘餘,掩藏住了自身的陰氣。
反正在它跳出來之前,老卒是一點都沒感覺到廟中有陰氣。
被陳玄帆的一聲大喊驚醒之後,看著眼前的醜陋麵孔,還有伸到自己嘴邊的舌頭,就算是見過更加險惡場麵的老劉,也有一瞬的汗毛倒數。
隨即就是憤怒。
惱羞成怒!
抽出腰間的利刃,對著色鬼就是一陣亂劈風。
攜刻著辟邪驅鬼符文,用香灰朱砂保養的刀,閃著寒光就將見事有不對想要逃跑的色鬼籠罩了起來。
周奇和楊風也趕了過來,各自站在他的身側,鋼刀出鞘。
幾刀之下,便將色鬼砍的慘叫連連,神魂破碎。
最後陰氣溢出,魂飛魄散。
雖然最後是乾脆利落的殺了色鬼,可該丟的臉也已經丟了。
出了這事兒,老劉也沒心思在路上做停留了,一口氣帶著他們趕回來相州獵妖軍駐地。
不光是他,就連周奇和楊風也有些蔫吧。
他們竟然還沒有一個未入伍的陳玄帆機警。
若是傳出去,獵妖軍的臉麵都不好看。
“兄弟,劉頭兒,你們怎麼還板著臉呢?”下了馬車,陳玄帆摟著周奇的肩膀寬慰道,“都說了我也沒察覺,是我的狗兄弟阿黃叫醒我的。這事兒過去了,咱們都不提了,行不行?咱們說點實在的,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想要請教。”..
“什麼事兒?”老劉沒好氣的問道。
“這我們先到了,其他人都還沒到。住倒是好解決,這天暖和了,隨便找個地方就能住,可是這吃怎麼辦,咱獵妖軍管飯嗎?”陳玄帆憂心忡忡的問道。
來的這麼早,該不會沒飯吃吧?
還有這夥食費,是不是得另算?
這要是另算的話,他身上帶的錢可不一定夠吃哪天。
“我說你小子,真就惦記著吃啊?你們縣尉說你餓急眼了,連女鬼的骨灰都吃。放心吧,獵妖軍裡而不找你,想吃多少肯定管飽。”老劉想起來,色鬼被砍死後,陳玄帆還拎著一口鍋上來,將色鬼當時站在地方,用鍋來撈魚似得撈了好幾遍,就又好笑又好氣。
也不知道他撈到什麼東西沒有。
當時太生氣了也沒注意。
“那是汙蔑!我沒吃女鬼的骨灰!”陳玄帆大聲的叫屈。
結果引得好幾個從他們麵前走過的獵妖軍老卒側目,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和神情,這又來了一個狠人。
獵妖軍裡從來不缺狠人,但餓極了連人家骨灰都吃的,可還真不多見。
“……”陳玄帆張了張嘴。
算了,還是彆說了,越描越黑。
……
相州饕餮軍,一軍三營。
甲、乙、丙。
一營三隊。
還是甲、乙、丙。
簡單粗暴,好記。
老劉向負責招兵的校尉稟報以後,陳玄帆他們七個就被周奇帶著,先在甲營甲隊老卒這邊找了個地方先住下了。
帶著招兵文書出去的,都是甲營甲隊的人,空出的房間不少,不用擔心沒地方住。